第十四段落 放肆生长

    每个周末的时间是很无聊的。
    这对于每一个爱玩的人都是这样,爱玩的人都喜欢找着人一起玩,但是一旦没了玩伴,就会有点郁郁寡欢了。
    白是一个爱玩的人,但同时也是一个享受孤独的人。
    男孩在班上很少能找到志同道合的人,因为这个班的人都比较老实,特别在周末会有很多人留下来学习。
    说他爱玩,也只是喜欢去不同的地方看看风景,比如九峰镇的桃花节,白就在班上人都在自习的时候去了那里玩。
    不同于玲的是,女孩喜欢的玩是和不同的人玩,玩一些尽兴的事,让自己最大化的开心。
    于是这两个人就玩到一起。
    白和玲刚从超市出来,男孩手上拿着购物袋,里面装着一些东西。
    “现在这么早,还要去哪里?”
    “我想喝奶茶。”玲在前面可怜巴巴地说。
    “这,那去华庭街那边买吧。”说着白也渴了,好久没尝过奶茶了。
    “好的,谢谢小白。”女孩甜甜地说。
    刚走到后街,两个人一前一后,也没牵着手,白看着旁边哪些牵手的情侣好尴尬。
    “要不要去那家新开的奶茶店啊?”玲一下子就指着街巷尽头那个新开张的店面。
    “行吧。”
    白看着这家奶茶店,靓丽的玻璃门,干净地发着亮的奶白色的招牌,上面用艺术字写着三个大字。
    “馥茶记。”
    一个很奇怪的店名,看起来又高级又奢华,一眼看过去一楼只有奶茶调配和几个零落的位置。
    “就这里,好像是新开的。”玲仰着头,眼里放着光。
    被奶茶吸引的光。
    “去里面坐坐吧。”白也有点累了,想找个地方坐一下。
    玲马上就推开门进去了。
    白看了一下奶茶单,塑料装订的定在桌子上。
    天,最低一杯十七块钱,最高的三十了,而且普遍的都是二十几。
    说实话,白有点心疼,几乎都够电影的票钱了。
    “请问二位需要点什么呢?”一个年轻的服务员礼貌地过来。
    玲在旁边琢磨奶茶单。
    看起来好像她也有点不敢点,有点贵。
    “你们好,可以看看本店的会员,新开张办理会员可以任意选择一杯奶茶免费赠送噢,会员还可以九折优惠的。”
    “那怎么办理会员呢。”白先开了口。
    “就是开通你的手机号会员,只需要充值一百就可以开通了,充进去的钱还是可以用的,下次来只需要报手机号就行了。”
    “这样啊。”
    白在心里琢磨,好像办张卡实惠一点,毕竟自己应该也不会只来一次吧。
    这几周好像都和这女孩出来玩,应该以后也会经常来吧。
    男孩心里这样想,他不知道他心里种下的种子好像发芽了,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
    “那开张会员吧。”白拿出钱包给了一张一百的现金。
    没办法,白那时候只有现金,手机里面倒没什么钱。
    “玲,你选杯最贵的吧。”
    “好的,谢谢小白。”,玲笑了笑,声音好甜,“这个香草芋泥波霸吧。”
    “我这个蜂蜜柚子吧。”
    “好的,请稍等。”服务员在电脑上点了点,拿了个塑料电子牌给了男孩。
    “我们上二楼吧。”玲背着书包,“走吧。去上面等。”
    “好。”白跟在女孩后面,上了旁边的螺旋木制楼梯上了二楼。
    二楼是一片很开阔的空间,远处的玻璃窗透射阳光进来,加上本来就有的霓虹灯亮着奶白暖色,显得高档又雅致,两边是整齐的大沙发,沙发上都放着几个,绵绵的抱枕,一切看起来就是那么温柔。
    因为是中午,而且是新开的店,所以这里二楼竟然一个人也没有。
    白有点尴尬,又有点放松。
    他们选在中间的沙发那里坐下,面对面地坐着,软绵绵地一下子就把身子陷进去了。
    “这里感觉好不错耶,”白由衷地感叹,不愧那么贵的奶茶。
    “我也是第一次来这里,这沙发好软啊。”女孩也随手拿起一个抱枕抱着,粉色的枕头被她抱在怀里,微微地靠在软垫后面,黑色的头发在奶色的沙发上格外夺目。
    不一会女孩又觉得不太舒服,拿起了另外一个抱枕垫在背后面。
    “要不要吃点什么,刚才一起买的东西。”白把白色袋子放在桌子旁边,拿出了几包小零食。
    “好!”女孩又抱着软枕头一下子从沙发上蹦起来。
    白打开一包薯片递过去,玲接过来就尝了几口。
    “你也来一点。”女孩又把薯片举在半空,笑着看着白。
    “嗯。”
    云淡风轻。
    ……
    奶茶刚上来,满满的大两杯,晶莹的奶果在灯光下很好看。
    “等一下,我拍张照片。”玲拿出手机,对着奶茶拍着,歪着头找着角度,轻轻咬着嘴唇,干净的牙齿露出一点洁白。
    男孩默默地等着。
    “好了,小白。”
    “嗯嗯。”
    下午的时光很美好,男孩和女孩在奶茶店的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渐渐地人多了起来,旁边不乏几对年轻工作的情侣和开黑的男孩子女孩子。
    就这样安静地度过了整个下午。
    白自己也没发现,好像和女孩待在一起有点成为了习惯或者说是难耐,尽管一起的时候还是有点不自然,但是就是这样一种矛盾的感觉。
    明明不太舒服,可是又有点舒服。
    白和玲在下午五点的时候慢悠悠地在街上走着,白知道那是她家的方向,应该她要回家了。
    “晚上你一般几点去学校?”白忍不住发问。
    “差不多六点吧,在家吃个饭然后洗澡再过去。”玲不假思索地回着。
    “噢,这样啊。”白悄悄地吐了口气。
    转了个路口,就到了一条小街里面,过了马路对面的银行在人行道上走着。
    慢慢的,又很快。
    “那我先回家了,你一会是回学校吧。”玲到了一个小区前面停了下来和白说着。
    白看了一下这个小区门口,一条稍宽的街,左边看起来是一家早餐店,不过大概因为现在是下午所以没开门,右边看起来应该是一家烟酒行。
    小区门口有个保安和车栏,绿色是防雨罩让下面的地板都印得绿绿的。
    “嗯好,那我一会回去了。”男孩才缓过神,盯了一会这里的坏境留了个印象在脑子里。
    这是他的习惯,对一些地点地方总喜欢先观察一下,就像蚂蚁在觅食前总是先嗅嗅。
    不过是所谓的好奇心和安全感。
    玲把白手上的袋子接了过来,看着男孩有点开心,“那我先回去了。”,又礼貌地摆了摆手。
    这个男孩子还是蛮乖巧的,就是有点木讷。女孩心里面这样想着。
    玲就打好招呼,进了小区了。
    袋子有点沉,女孩还是努力地提着。
    ……
    女孩回到家,爷爷就招呼着孙女吃点东西休息一下。
    玲一下子进了房间,放好东西,就一把把自己丢在床上,整个身子都趴在床上。
    还是床上舒服啊,畅快,放松。
    一下子脑袋里又想起那个男孩子。
    不知道怎么说,这个男孩身上好奇怪啊,总是感觉他什么事情都那么随意,还那么随着我。女孩心里忍不住地好奇,这个男孩好奇怪的样子。
    可是又感觉没什么不对劲。
    女孩有点迷糊地。
    算了算了,还是早点吃饭洗澡去学校了,不然一会又没有时间要迟到。
    想到上次迟到进去是真的尴尬。
    要不和班长请个假迟点过去?女孩又打起了小纠结。
    嗯,就这样把,迟点再过去,和班长说一声。
    玲拿出手机在屏幕上敲打,脸上快快乐乐的有点弧度。
    晚上的晚自习是每个班不同的,在上课前会有值日生检查人数,一般都是别的班不同的学生,所以这也成为一些学生去玩的好机会。当然了要是检查人数不对,还是会登记的,不过,既然大家都是学生,又怎么会有学生为难学生。
    于是当人数不对的时候总是会有几个人和值日生套套近乎,或者一些朋友来揶揄一下,就这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二班总是会有那么一个女孩子上第一节晚自习的时候迟来。
    班长也没什么办法,也只能和值日生打打招呼。
    女孩每个晚自习总是到七点半左右才来。
    “吱呀。”一声开门声响起在安静的课室里面。
    课室里面几个人看着进来的人儿。
    玲悄悄地进了课室,倒也没注意那几个人的望过来的目光。
    只要当事人不尴尬,气氛就永远不会尴尬。
    女孩镇静地坐回自己的位置,在满是书的桌子上翻了几本书放到桌面上,这才把书包放进抽屉。
    玲在书包里面拿出一条耳机,两只手放进书包里面摸索,悉悉索索摸了好一阵,才拿出一条耳机线挂上靠近窗台的那边的小耳朵。
    她在放歌听,边听边自习。
    这是女孩的习惯,她习惯了耳朵有声音充斥,听着音乐,把自己丢尽耳机里面,一颗疲惫的心才有了归宿。
    她真的看不见未来了。
    ……
    白今天晚上挺开心的,可能是作业比较少的缘故吧,男孩就在摆弄着一只铅笔,用挡着的书立让自己藏起来,就这样慢慢地发着呆。
    也不算是发呆,就是脑袋里面在想事情。
    那天晚上的那句话好像被刻在脑袋里面了,挥之不去,
    自己,是不是,真的,有那两个字了?
    那个叫喜欢的东西?
    明明也不像吧,不应该是普通朋友吧。
    应该只是普通朋友吧。
    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白微微地趴在课桌上,因为没有老师,就这样闭上眼睛,身体悄悄地所做一团。
    “别睡觉啊。”同桌低声叫了一句。
    “没睡。”男孩回了一句。
    闭上眼睛不一定是睡觉,在一起也不能算是喜欢吧。
    外面的一切被隔离在外,所目之即仅是一片漆黑,他在心里面寻找。
    可是也找不到答案。
    算了,就这样吧,可能只是自己想多了,朋友就要有朋友的样子,自己内心无愧也不会有什么的。
    没有喜欢!
    白重新睁开眼睛,茫然着的眼睛没有聚集,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愣在那里像个木偶。
    男孩悄悄地拿出日记本,看了一眼旁边的人才打开。
    落笔今日所见,所感,所不可想。
    心里面的那颗芽浇了水,晒上一点阳光就会放肆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