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白三秀巧药妙解愈新友 柳子遥珍书远归觅旧亲

    话说那李子硕还了诗稿,正准备回去,却因那酒意未消而又添腹痛,只得扶着墙,寸步难行,心中自思忖嗐!近日怎的腹痛频发,连路都走不了了……
    正巧,那既当爹又当妈的谢溗谢汎憬出来寻他。幸而谢溗认得去杨府的路,在府外看见了那个与这府邸气势一点不符的李微,便上前去,忙搀扶起他,责备道
    “都说了,现下你身体抱恙在家好好养着,我去帮你送稿子,为什么这般执着?”
    “都是我自己找的事……嘶……应当我自己解决快送我回去吧,我撑不住了……”
    见到眼前这位挚友难得露出如此痛苦的面容,谢溗心中自是十分担忧。想起几日前,听那陆采说过,他随行的那位友人正是开医馆的,便说
    “我又想起来了,那个前几日的陆采,他那位朋友是开医馆的,我带你先去他那。”
    说着,便扶着李微,“长途跋涉”地将他带去了那间“仁秀堂”。
    踏进堂内,只见
    古檀几案沉香色,高柜满香尽奇草。炉烟白雾飘堂前,犹如天境无可忧。
    进门后便见眼前的少年,兴许是掌柜,正整理着桌案上的物件。
    “请问,此处可有医者?”
    “哦,我便是,来,让我瞧瞧。”
    谢溗便将李微扶到椅子上,让面前这位医生看看。
    白隐看着李微捂着肚子,又睁不开眼,嘴里还伴着些胡话,便问道
    “他是吃了酒?”
    “嗯。”
    “多少?”
    “几乎是每日。”
    “这……”白隐惊道,“那这定是伤到脾胃了。我先让他醒酒吧。”
    说罢,让一旁的伙计熬了一碗汤,给李微灌了。
    配了一副药,写了一张方子,抓了药,原本应将面前的两人送走的。
    “这,有什么方法能帮他根治的吗?”
    “不许他每天喝了。”
    “……”
    “还有,”白隐又拿出一包东西,向后唤道,“玄明,帮忙把做白饧的方子拿来。”
    “来了。”说着,陆采手中拿了一张单子,来到堂前。
    “每当他想喝酒了,让他吃一块,试试,过过嘴瘾。这里有熬的法子,回去先试试吧。”
    “多谢……呃,您贵姓?”
    “白,白隐,字……三秀。”
    “多谢白大夫。”
    “别叫大夫了,我比你大不了多少,我今年十五,你呢?”
    “我……照你们这边算,我是魏文帝大统十一年立秋的时候生的。”
    “巧了,我是寒露时生的。你身边这位呢?”
    “李微,李子……”
    “哦,是李先生啊。”
    “你认得?”
    “当然了,这么著名的诗人,听说是个潇洒随性的,今儿个可算是见着了。”白隐回头望向陆采,问谢溗,道,“是他说的我在这儿开的医馆吧。”
    “不错。”
    但白隐心中又疑惑道,为什么他们知道我们是南迁过来的?又从未告诉过他们。
    ……
    难得的,见了醒酒的李微,陆采自然不习惯。又趁谢、白二人相见恨晚,聊得正欢,陆采便提议道
    “李兄,不如出去走走?”
    “李兄啊……”李微难得清醒地言道,“我比你小吧,不用叫‘兄’了。”
    说罢,李微便起身,两人一并向门口走去。
    二人走至门前。李微尴尬地环顾着四周风景,把这看了无数遍的景色又看了几遍。陆采时不时悄悄抬头望望李微。陆采正想发声,问道
    “……身体怎样了……”
    却被一阵马蹄声掩盖了。
    远处,一人驾着马,身穿深青色窄袖长袍,腰间系一条深褐色缀玉革带,下穿黑色长裤,飞驰而过。像是往杨府跑去了,手中还拿着一封信。
    那人径直奔往杨府,在府门口下了马。
    “烦请您通报一下,柳子遥……”
    “柳少爷?行!烦请您先等着,我去通报!”门迎小厮都先去府里通报了。
    一会,兰儿先来开门了。
    “是谁……诶!”兰儿惊喜道,“你回来啦!哎呦,多少年不见了,都瘦了,长这么高了!”
    兰儿满心欣慰地抚上那人的脸,替他拭去汗水。
    “来,先进屋说话吧。”
    “不了,姐姐,”柳扬说道,“我这次来,只是单纯送信的,一会儿还有许多人家的信要送呢。”
    “哦……信是给谁的?”
    “杨将军的。”柳扬拿出信说道,“他在吗?”
    远处的杨将军已经赶了过来。
    “嗯?臭小子,你去哪了!这个时候才回来?”
    “这里一封信是给你的!”柳扬又看了看这相别许久的庭院和眼前两人,发觉其中的几处与先前截然不同处,“你们……了?”
    “……嗯……”兰儿笑着,“哦,信,你也给他吧。”
    柳扬反应过来,递出信件
    “这是……哦,一个叫萧子清的人寄来的……”
    “萧濯?他怎会……想是有急事。”杨逴接过信,思索道。
    “我先接着去送信了,有缘再会!”
    说罢,柳扬跨上马,拉起缰绳,扬长而去。
    “他什么时候做驿使的?”
    “你走后两年,十三岁的时候。至今才两年多的时间。”
    二人正往屋内走去,杨逴却停住了脚步,手持那封信,双目凝视着那信。
    “怎么了?”
    “子清说让我去见他一面,”杨逴叠起信纸,“他现在福州,我得赶过去。”
    “让下人们替你准备吧,什么时候启程?”
    “估计距子清写信已经过了几月了,我今日就得启程了。”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202071220207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