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踏上征程

    九天从菩提子中出来后,洞窟又多了两种不同气味,她知道又有人来做客了,而那头石沙牛妖便是被来人收走了。
    至于小瓒,她也不知她在菩提子中待了多久,待她看到他时已然毒发身亡。
    忽觉胸口一阵憋闷,这个少年还有那个好心收养她的猎户都在她生死存亡之际救过她一命,在这个世界,生命竟是如此的廉价和脆弱。
    “为何这个世界杀戮如此之重?”空见盘坐在青莲中央,蹙着眉头看着血迹斑斑的洞窟。
    尸体锅炉凡炭火散了一地。
    “生命如草荐。”九天淡淡说道。
    蹲在小瓒面前,皮肤裸露处布满纵横交错的青筋,眼睛瞪的老圆,瞳孔一动不动的,中毒身亡,死不瞑目。
    她轻轻抚了抚他脸庞,胸口发堵。
    空见垂眸,不再言语,他好像不太了解这个世界。在他印象中只有那个高高在上,宛若仙境,没有丝毫杀戮的世界。
    这里的一切对他来说都很陌生。
    九天费劲千辛万苦将小瓒安葬后,又在猎户常出入之地寻找三日三夜,终于在戈壁滩勾谷中找到一具干如老树的尸体,连豺狼野兽都不屑吞食。
    再次死者安葬,她跪在两座黄沙墓前,每座墓前都拿树叶垫这一个烤熟的野兽肉。
    “谢谢你们。”九天说出了一直想说都未曾说出的话。
    回到洞窟,黑眸泥黄的洞窟壁上望了一圈,各种刀刃弓箭都是猎户留下的。墙上还挂着一件灰白色羊耗兽大斗篷,一顶灰色兔耗帽你,和很多快熏黑的野兽肉,分辨不出品种,是留给过冬用的,还有她穿越沙漠的食物。
    外头寒风阵阵,冬日已经来临,是时候该走了。
    “空见。”九天叫道。
    “嗯,我在。”汝所见皆彼所见,空见此时也好奇的看着满壁的狩猎工具,感叹人类生存能力竟如此之强。
    “我们该出发了。”九天说道,语气也不似前几日那般淡漠。自从有了空见之后,在这个残忍的异世,她好像有了依靠。
    尽管对方不能在她战斗时出一分力,尽管他有时白痴无知的如小白,竟管他成为了她的主人。
    但她知道,他不能伤她,他会一直陪着她,直到她生命最后一刻,因为她还未送他到极乐世界,他还未送她回家。
    在这个残酷冰冷的世界,他是她唯一可以完全卸下心防的人。
    因为他对她构不成一丝威胁。
    “嗯?穿越沙漠和化兰山脉吗?”空见传音问道。
    “嗯,天已入冬,沙漠和化兰山脉的野兽相应会减少,成功穿越的几率会更大。”这个世界真奇葩,沙漠中都有那么多野兽。
    猎户曾告诉过她,化兰山以东是一片寥阔的草原,那里气候温暖,林木长青,不似这里,荒山贫瘠,沟壑纵横。
    可谓是一道山横亘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那里的化兰城,有着天下最令人陶醉的奶酒,有着宏伟壮丽的九层青砖佛塔群,有着空蝉门的庇护………一脸的向往。
    他说空蝉门乃是中洲大陆的修仙大派,不知有多少人向往。
    可惜他这一生再也不能够去了,也不可能修行,因为他只剩一条腿,根本不可能再次穿越沙漠和化兰山脉。
    九天伸手在洞窟上,将洞窟里所储存的水,食物,武器,衣物全都收进菩提子空间。心中默念进,自个也进了去。
    空间一脸黑线的看着呼啦啦堆在青莲上的东西,这个女人……实在是……不可理喻,不可理喻!!
    九天不顾他的怒火,反正他伤不了她,一脸淡定得将收进来的食物,水皮袋,弓箭利器等等分类。一一放在青莲瓣上,没办法,谁让这里除了盛开的青莲啥都没有呢!
    “拿走!”空见愠怒。
    九天撇了他一眼,说道“你这莲瓣这么大,我这些东西不过就占了一个小角落,碍不着你什么事。”
    空见气的闭眼,默默的给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施了清洁术。
    “你不是凡人,不知道这些东西的好处,沙漠和化兰山岂是那么好穿越的?没这些东西,恐怕我还没走出沙漠就已身首异地了。”
    九天将各种石块堆到青莲外,堆了柴火,架起烤架,拿起一块熏好的肉,用尖木插进去,架在烤架上,用打火石敲击几下,火慢慢的烧起来。
    撒上盐和她自制的孜然粉,顿时香气飘飘。
    空见一脸不快的盘坐在青莲中央,额上青筋外冒,指着她颤抖“汝……你岂敢在这食肉!”
    九天拿起已经烤好的兽肉,踏上青莲瓣,据他十步开外,一脸若无其事递给他“喏,你吃吗?”
    空见蹭的站起,如天神一般的脸涨的通红,恼怒道“今后汝莫持此污秽之物到此,我不受,汝……汝……你实乃恨之!”
    九天“……”忘了你是出家人。
    无奈道“茫茫戈壁,吾也挖不到野菜呀!”
    空见闻言,愈发气恼,憋了半天,冒出一句“你……汝实可恨!我不用吃。”
    九天翻了个白眼,不吃拉倒。
    她兀自大大咧咧的坐在青莲瓣上,啃着兽肉,嘴里流着油,含含糊糊道“对了,空见,我有个事和你商量。”
    空见已然恢复盘坐样,鼻腔里嗯了一声,显然还在生气。
    嘁,小孩子脾气,九天心道。这个空见,看起来一幅大人样,其实很多地方还如同初生的婴儿般单纯,不过他气鼓鼓的样子可比一本正经叽里咕噜打坐念经可爱多了。
    “从今夜起,我就要和你挤床铺了,待会就要出发穿越沙漠,晚上沙漠温度零下七八十度呢,我可受不住,会冻死的。”
    “挤床铺?”空见疑惑,虽然他没听大懂她说什么,但这个词……他抓住了关键词。
    “嗯。”九天油腻腻的手指指了指他坐下的青莲中央,那个地方柔软的很,她知道,躺上去就比席梦思都舒服。说道“就那里,那里那么大,给我腾一点位置来。”
    “不成!”空见闻言血气再次冲上满脸,立即拒绝,警惕的看着那可怕的女人。
    九天心里翻了个白眼,一脸漠然的看着羞愤的空见,说道“你那那么大,睡二十个我都绰绰有余,放心,我对你没意思。”她能对一个和尚生出什么心思来?就算对方是个有着人神共愤的天颜,她还是生不出其她心思来。
    “你……睡莲瓣。”空见闷声道。
    九天心里呵呵两声,你咋不睡?说道“我怕落枕。”
    “什么是落枕?”空见歪着桃花粉到脑袋问道,她好像总能说出他不知道的词汇来。
    “就是脑袋睡歪了,扭不过来。”九天随口解释,话锋一转,语气不可商量“就这样说定了,你一边我一边,对了,还有一头骆驼。”
    若神通对她有用,估计九天早就被空见打的稀巴烂,那骆驼空见见过,很丑,有点老,有点臭,难道要让它来一起睡?
    “你别想多了,就让它在荒漠上系着便成。丢它一个人在沙漠,第二天早上醒来估计就再也见不着它了,也不知要被谁偷了去。”九天见他气的快吐血,淡淡的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