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九章 暗探

    宁燕皇帝惊现北靖。

    大殿内,众人此时已经不知该有什么表情来形容自己当下的心情了。

    “邓大人,你当真不会认错?”

    “自然不会!”邓大人瞪他一眼,不满道“再说,即便老夫老眼昏花。

    “还有沈小将军,安宁郡主和王大人呢,他们总不会都看错吧。

    “况且,你没听到讷,那宁燕皇帝方才自己都已经承认了他的身份了。”

    “邓大人别生气,我不是怀疑你,我只是有些不敢相信罢了。”

    他这般说,邓大人及周围得人也能理解。

    毕竟一国皇帝乃是国之根本,轻易不可能会离开自己的国家前往别国的。

    可如今那上殿内站的又确确实实是他国皇帝不假。

    凤卿岩被拆穿了身份,索性也掩饰,卸去面上妆容,大大方方站在殿内任人打量。

    看着眼前俊逸无双的人,席间一众小姐不由得暗暗红了脸。

    传言果真不假,这宁燕皇帝当真年轻俊美,只可惜似乎眼神不好。

    这般想着,一众小姐们看向沈煜宁的目光越发幽怨了些。

    “孤此番隐匿身份实属无奈之举,还望皇上莫要见怪。”

    宁燕虽比不上北靖,但也不是北靖的附属国。

    凤卿岩许是理亏,此番话语也是放低了身份。

    惠仁帝此时也回过神来,心底怎么想的并不重要。

    此时面上却是笑意盈盈道“永宁帝说的什么话。

    “传闻宁燕新帝少年英才,朕也一直心底惋惜不能一见。

    “此番永宁帝能亲临北靖,朕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会怪罪,来人,快些看座。”

    凤卿岩也不推辞,既然身份暴露了,那该有的架势自然也该拿出来。

    他道“孤此番前来,只为郡主一人,方才孤所言也并非儿戏。

    “倘若北靖此番愿意与我宁燕联姻,我宁燕也愿意拿出最大的诚意。”

    “永宁帝方才也听到了,不是朕不愿意和亲,实在是事不凑巧。

    “如今永宁帝既然亲自到了北靖,不如看看朕这几个女儿里可有合心意的?”

    “皇上许是还没听明白孤的意思,孤此番只为安宁郡主前来,倘若……”

    “皇上,臣女有事启奏。”

    惠仁帝正头疼这宁燕皇帝怎的这般死心眼,此时闻言也忙转开话题道“准奏。”

    “启禀皇上,臣女方才说宁燕包藏祸心之言,绝非臣女信口开河……”

    沈煜宁话音未落,便被一侧的林茂才打断“安宁郡主慎言!

    “两朝皇帝面前岂能容你放肆!你这般胡言乱语莫不是诚心恶化两国关系不成。”

    “说的正是呢,这安宁郡主实在放肆了些。”

    “可不就是,这是什么唱歌,这般可无遮拦,迟早惹出大祸。”

    “……”

    林茂才话音落下,便有不少人附和出声。

    “皇上。”沈承远此时也开口道“小女年幼,此番不过是……”

    “启禀皇上,臣女要奏之事,有关我好社稷安危,亦有真凭实据,绝非妄言。”

    她说着看了林茂才一眼,似笑非笑道“同时也与尚书大人有些关联。”

    林茂才心底一跳,莫名觉得慌的厉害,可面上却是一派淡然。

    冷冷看她一眼,高声道“皇上,安宁郡主不过一介女流,又懂什么社稷安危。

    “可如今却是胆敢再圣上面前大放厥词,公然扰乱人心,挑拨宁燕和北靖关系,实在不可轻饶。”

    “林大人莫不是心虚了不成?”沈煜宁却是丝毫不肯退让。

    死死盯着他,一字一句道“大人是怕我拿出你通敌叛国的证据?”

    “你简直一派胡言,不知所谓!!”

    “大人莫急,你自是拿不出你通敌叛国的证据的。”

    “沈煜宁!你好大的胆子,这是何等场合,容得你一女子放肆!”

    “就是,安宁郡主可知污蔑朝廷命官是何罪责?便是你有郡主的身份也不能幸免。”

    “父皇,儿臣恳请皇上严惩安宁郡主!”

    长孙景元对沈煜宁也是积怨已久,此番寻了机会自然不肯放过。

    惠仁帝对沈煜宁的印象还停留在九冬宴上的才惊艳艳。

    曾经他倒也是十分欣赏这沈家嫡女的,可如今看来却只觉得这人实在麻烦透了。

    便是连太后此时也蹙眉朝着身侧的昭容问道“你便是你所谓足智多谋的姑娘?”

    这般模样,可着实与智挂不上边。

    “五皇子,诸位大人何不先听完我要奏之事再着急定我的罪?”

    “黄口小儿,管你所奏何事,如今你胆敢再此污蔑朝廷命官便是罪无可赦!”

    皇后对沈煜宁还算有些了解,知晓她断不是无脑之人。

    此时虽不是她要如何,却也出声帮衬道“皇上,还是先听听煜宁如何说吧。”

    “母后所言极是。”大皇子也出言帮衬道“儿臣相信安宁郡主绝非信口开河之人。”

    “既如此,沈煜宁你且说来听听,你所奏何事?”

    “启禀皇上,臣女虽拿不出林茂才通敌叛国的证据。

    “可却有证据证明林尚书林大人非我北靖之人,乃是燕国派遣到我朝的暗探!”

    “简直可笑!安宁郡主这谎话可是越说越离谱了。”

    有大臣闻言直接嗤笑出声“安宁郡主一介女流可知何为暗探?”

    沈煜宁毫不理会众人的质疑声,跪在地上高声道“启禀皇上。

    “此事乃是太子殿下亲自查证,先前便已经查出尚书大人林茂才乃是宁燕安放在我北靖的细作。

    “苦与证据不足一直未曾禀明圣上,殿下还在调查此事,却是突有山匪作乱。

    “这时机太过巧合,殿下唯恐有意外发生离开便将先前做寻到的证据偷偷交给了臣女。”

    她说着,已将那早早便准备好的证据高高举起。

    看向一侧的林茂才,冷声质问道“林大人拿着我北靖的俸禄。

    “享受我北靖百姓的崇敬爱戴,可做的却是致我北靖于死地之事,林大人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一派胡言!”长孙景元瞪大了眼,呵斥道“你简直一派胡言。”

    他嘴上虽是这般说着,可心底却早已乱做一团。

    旁人不知,可他却知道长孙景淮此番离京剿匪,确实跟林茂才有关。

    如今也确实因军中出了细作被困险境。

    原先以为这是林茂才特意为他安排的,可若认真说起来,却是有些牵强。

    如今想来,当初林茂才也是一反常态力争让太子领军,为此他还恼怒了好些天。

    他能想到的同样知晓长孙景淮因细作被擒一事的惠仁帝也能想到。

    长孙景元心底一凉,猛地抬头朝惠仁帝看去。

    果然见他此时看向林茂才的眼底已尽是冷然。

    沉声道“将东西呈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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