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瑄在大历似乎是个无所不能的存在，就没有他入不了的地方。牧宴不知道第几次看见殷瑄这样大大方方的被人引着了入了奢华的雅间里。
里头坐着一个男人——那个男人——秦玉风！
这一幕来的猝不及防，她毫无防备，当她看见这个男人的那一刻，过往如鲜血淋漓的回忆犹如刀割一般狠狠的落在她的胸口。
心中掀起了万丈狂澜。
她几乎想要退步就跑。
奈何，殷瑄手疾眼快，拉住了她的手，眼中露出了饶有兴致的笑意，这样的笑容最是经常出现致在他看戏的时候。
或许这个男人最大的爱好就是看戏吧。
牧宴看着朱红色的门被推开的一刻，意识到了殷瑄的目的。
这个性格古怪孤傲的贵公子，最是喜欢看这种令人分外不悦的局面，殷瑄总是喜欢一手设计这样仇敌相见的戏码。怎么都看不厌烦，他总是安排了一次又一次。
当牧宴看见这个身形熟悉的男人的时候，发现他比半年前更加消瘦，眉宇之间尽是薄情，这么久了，也没听说他娶了谁。
或许，是他找不到，又或者，这是给予他的惩罚，孤注一生的男人。
他正穿着一袭雅白的华服，与殷瑄那身殷红如晚霞的锦衣相互映衬。
两个男人站在一块，一个沉稳内敛，宛如一江缓缓流动的江水，一个桀骜不驯，有如狂风过境令人难以忽略。
牧宴这下也明白了为什么殷瑄会递给她这幅面具。
对于殷瑄的所作所为，她无法提出抗议。
“秦二爷，许久不见。”
殷瑄不知道怎么就客套起来了。他平时对谁不是一副“你们都高攀不起”的样子，如今居然会对秦玉风谄媚起来了。
这种感觉给牧宴敲了一记响铃。
牧宴微微低下头，让殷瑄走在前面，在秦玉风的面前入座。
“秦二爷，本公子听说你在寻找一位身手不错的随从，不如你看看她如何？”
话毕，这句话狠狠的敲在开她的心头。
牧宴有了那么一瞬间的僵硬。
殷瑄感受到了牧宴复杂的视线。
殷瑄这句话无疑是踩到了牧宴的底线，牧宴是不愿意回到这个男人身边的，这个刻薄无情的男人，没有一丝血性。
“她？”
秦玉风随后开口，极具侵略性的目光肆无忌惮的扫过牧宴。
这一刻，牧宴能感觉到心脏鲜活的跳动声。
“试试吧。”
殷瑄自顾自的开口，叫了人上来，提出要与今天的最终获胜者比试一场，然，很不巧的是今天获得胜利的男人已经接受了另外一个人的挑战，这件事情让殷瑄不悦的抬眉。
“那么，一起去看看吧，到底是什么货色。”
他语气里带着几分不痛快，起身就走，牧宴尾随其后，即便是转过身去的时候，牧宴也能感觉到这个男人强烈的视线。
这种感觉让她很不舒服，可碍于目前的状况不得不收敛些，她忍了忍。
殷瑄带着牧宴来到了竞技场的观众席位上，看着一头力气大如牛的人物，他足足有两米那么高，身材体格都不是正常人的标准。
宛如一头公牛的形象。
牧宴只是把目光放在了聂清河的身上。
又是她。
聂清河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也在殷瑄的意料之中？
思及至此，聂清河那流畅如水的剑法连接击退了巨汉，如此一看，当真是赏心悦目，站在牧宴身边的殷瑄仔细分析道。
“这些年头，从她师傅那边得到的真传的聂清河还真是跟你这个门外汉完全不同。”
如果说殷瑄的剑法是华丽而绚丽的风格，那么聂清河则是优雅流畅的流水。
在聂清河绝对实力面前，这个大汉彻底输了。这场毫无悬念的对决之中，观众席的人们无不是对聂清河这精湛漂亮的剑法所深深折服。
全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牧宴看着殷瑄在这雷鸣般的掌声之中露出了一抹笑容，看起来分外的温和，正是因为他本身是倨傲而歪曲的存在，因而他的笑容看上去，令人有那么几分森然恐怖的感觉。
随即，殷瑄微微侧过头，牧宴见他有话要说，便拉近了两个人的距离。
“既然今天的最终获胜者是她，那么你就去挑战她吧。”
“！”
牧宴被殷瑄这个想法所震惊。
殷瑄的声音在杂乱的掌声中变得清晰有力，极具穿透力。
很快，殷瑄拉过牧宴，有所示意的看着别处方向，那是秦玉风所在的方向。
“表现给我看吧，你这半年到底长进了多少。”
他这么说着，随后朗声对着管事的说道。
“今夜，胜利属于我殷瑄。”
牧宴看着他意有所指的将水囊取来，交托给她。
“如果依靠水的话，你怕是赢不了。”
……
聂清河原本以为即将要结束了，没想到，居然又来来一个挑战者。温圳从别处过来，语气温柔的询问她方才的状况。
很快，下一轮比试又开始了，为了能够获得最后颇为丰富的奖励，她不得不接受接下来的一战。当聂清河看见立足于不远处的对手时，不禁感觉到几分诡异。站在眼前的这个人从身形上来看是个女人，可是灵力却强的像男人。
只是相隔一米之远，就能感觉到她身上那股子充沛的灵力，以及一从她入场的时候，那种自带的死亡气息，迅速的蔓延四周，肆无忌惮，危险的气息散布开来，迅速席卷全场，宛如来势凶猛的洪水。
那女子一身玄色的衣服，就连面容上带着的面具也是漆黑的光泽，手上拿着一把长剑，银白的刀身焕发出冷冽的光泽。
“来吧。”
无形的压力让聂清河对眼前的对手多了几分认真。随即，聂清河身如飞燕一般朝着牧宴而去，牧宴宛如一尊石像伫立在原地，随后迅速的举起手中的长剑，接下了聂清河这一击。
清脆的声音响起，好似在为这场斗争而发出来的悲鸣。
两者的力度不分上下。
这更是让聂清河感觉到了几分不对劲。
随后，聂清河又发起进攻，势如骤雨般的攻击，快得让人应接不暇，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只留下几抹残影。
而牧宴更是分毫不差的接下了聂清河强势的进攻，这一幕幕快得就像是被加速了画面一样。耳边只有刀剑相接的响声，火花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