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十年后

    球最大的地下拳击比赛场上,此时正人声鼎沸,狂呼声震耳欲聋,充满血腥和暴力带来的感官刺激,让人血液加速循环,相似要从体内喷涌而出。灯光昏暗又恰到好处,刚好可以清晰的看到拳场上正在厮杀的两人每一个动作。没人在意坐在最佳观看区的四名亚洲男子,即使他们气度不凡。这里只为钱、刺激、保命。

    “怎样?老二,看好那个?”一身黑西装的顾战廷,坐在雷夜寒旁,又欲打算和老二赌一次。

    “那个女的”看战的顾夜寒,懒得搭理这个二货顾战廷。

    “看来我只好选男的,虽然我也更看好女的”

    “嗯,女的确更强,据我观察”斜坐的付启恒,好不潇洒,修长的手指在下巴一边摩挲一边说,“男的虽然体格壮,出手招招致命,但反应和速度不够,没有攻击到对方要害甚至几次出手对方身体都没碰到,女的虽然娇小,但身体灵活正好可以攻击他下盘且力量不在他之下,出手速度和反应耍他几条街,看吧,要不了几分钟这男的就得倒下”

    一身休闲装的阎奕,沉默不语,坐在一旁,给人感觉是出门随意逛逛,累了就歇、渴了喝水、饿了吃饭、有入眼的便停下细赏,感觉温和,但别靠近、别打扰我,很是符合他外人认为高冷、难以靠近的性格。眼神深邃的看着台上的人,“是个好苗子,只是拳击浪费了!”,脑海中“将人收入自己手下”的念头一闪而过,倒是把阎奕自己惊了一下,有能力的人?自己身边谁不是卓尔不凡?,可这种将人收入自己手下的念头倒是第一次。

    台上的人口沸目赤,台上的人遍体鳞伤。与那个身高一米八体重一百八搏斗的人就是十七岁的十一。此时十一虽然左手因为昨天训练射击时肌肉被严重拉伤,但毫不在意更不担心,对于十一来说只有赢,因为只有赢才能活下去。摩西不养无用之人,只有能帮他挣到钱的人才有机会活,或者说可以选择死亡,否则死都是恩赐。这是十一绝不倒下的支撑,即使对手在强大。十一乘对方还为出手的几秒钟时间,调整自己的呼吸、身姿,为最后一次攻击准备,对就是这次出手,最后一次,打到他。台上的人像是听到了十一内心独白,狂呼:打死他打死他打死他。伴随一声高过一声的呼声,台上拳击进入最后阶段。十一上半身向右后方一闪巧妙躲过对手的瞬间朝脑门出手的右拳。对方又是朝着十一上半身一脚,未遂他愿—重重的落在十一身上,而是被十一左手擒住,脑袋接了十一瞬间出手的右拳。十一右腿朝对手猛的一踢,对手本能向右多,刚好腰部接上十一快速向后转过身来的一脚。对手眼色一暗,知道面前的这个小女孩不可轻视,否侧会命丧于此,可惜他错了,他是注定命丧于此。朝着面前的小女孩右手猛出拳,可惜这次,还没将拳出出去,前臂就被小女孩从手腕握住向后臂折过来,然后是朝着右脑门就是一拳,这一将近六百多斤的一拳直接将对手打趴在地。一秒、两秒、三秒…十一赢

    “哈哈哈~十一就是十一,必胜将军,从未输过”

    “只要她上场,不论对手是谁,买她就对了,等着数钱”

    “这东方娘们儿就是摇钱树”

    “哈哈哈”

    2019年3月4日星期一(第一次上传)

    十一一如既往,看一眼台下人癫狂的样子,看不情绪,便走下台,走向那个拳击台背后的走廊。走廊里暗无一光,无所谓了,这么多年都生活在在黑暗潮湿的地下室,靠自己的听觉、嗅觉感受空间里一事一物。走廊两边从各个房间传出的污言秽语,不用猜也知道房间里的男男女女在干什么。走到尽头,是通向地下牢房的楼梯,楼梯拐来拐去,一条连接好几条。每个楼梯的末端都是一扇识别门,识别身份信息、是否是活人,死人不可能打开。五六个专门负责看押的黑人,将十一“送入”房间便回到楼梯口,等着下一个人。回到这个虽然只有一个窗户和最下面只有放饭才会打开一瞬间恰能放一个碗进来的铜墙铁壁,十一从身到心放松了自己。最初的恐惧、害怕到逃离、无助、变成想,想回到这个房间。回去就好了,坚持一下,在坚持一下,只要回到那个房间就好,没人会看到我倒下,就算死也不会死得太难看。十一走到窗户对面的角落,随意坐下,头靠墙壁闭眼休息。痛楚从每个角落像电流一样窜到血液流经的每个地方。时间成为可以理解的和空间、运动一体。空间里只有肉眼看不见的宏观尘埃、微观原子,十一的呼吸对气流没有任何影响。深处横无际涯的孤寂中,九年前的画面就像按入水中的塑料手一松就浮了出来:

    “幺幺,把这个给伯伯他们拿去,放坏了可惜”

    “爸爸,明天什么时候来接我们啊?”

    “就在车站等我们,下车就能看到”

    “那我以后也在哪里上学吗?”

    “嗯,以后就在哪里上学,会认识新的好朋友,我们一家三口这下是真的团圆了”

    “终于可以每天看到爸爸,哈哈”

    “妈妈,我们搬走了,那我们的房子怎么办啊?会变得很脏吗?很多蜘蛛蜘蛛,就像盘丝洞?”

    “哈哈,盘丝洞,那你就是唐僧咯,披着袈裟”

    “我是孙悟空”

    “妈妈,还有多久到啊?”

    “还要一天多,幺幺,吃不吃巧克力?”

    “嗯,妈妈,天为什么要黑啊?”

    “太阳神回家睡觉了”

    “妈妈,爸爸在车站了吗?”

    “还没呢,现在还早,爸爸还在家,明天下午来车站接我们”

    “那以后爸爸和我们睡一起吗?”

    “你个小屁股,现在就担心睡觉的问题,今晚都还没过呢,行了,睡觉吧,明早起来就会见到爸爸了”

    “嗯”

    “妈妈,我是从哪里来的啊?”

    “你是从妈妈肚子里来的?”

    “为什么会从肚子来啊?”

    “因为哪里有子宫,你在子宫里长大的”

    “我为什么会在子宫里呀?子宫是什么?”

    “因为胚胎哪里发育,慢慢变成你”

    “哦,那子宫是什么?”

    “子宫是女性的生殖器官”

    “哦,胚胎是怎么发育成我的啊?”

    “好啦,睡觉啦,天上的仙女会在梦里告诉你”

    “那我睡觉了,妈妈”

    “睡吧,明天就能看到爸爸了”

    “妈妈,妈妈,你什么时候醒的啊?”

    “刚一会,幺幺,来洗一洗,吃早饭”

    “妈妈,我们什么时候到啊?”

    “马上就到啦,幺幺,吃水果不?”

    “嗯”

    “妈妈,我们怎么还不到啊?”

    “马上,马上”

    “刚刚就是马上”

    “爸爸,现在肯定已经在外面等我们了”

    “真的?”

    “真的”

    火车到站,人上人下,杜竹笙紧紧牵着十一的手带着两包行李,随着人潮下车。刚出站,就看到丈夫杨薄峑,站在最高的位置找她们母女。两人一对视,还不等彼此招招手手,十一就跑了过去。

    “爸爸、爸爸”

    “幺儿,慢点跑,看着人,别摔了”

    “爸爸”

    “哈哈~幺儿长高了,在过几年比爸爸都高,走,我们过去帮妈妈拿东西”

    “嗯”

    “不是说,少点嘛,缺什么在这边买,带这么多多不方便,累着了吧,都给我”

    “就两包,哪里多”

    “幺幺,下来,爸爸要拿东西”

    “没事,我想抱着幺幺,我们先回去休息休息,晚上出去吃饭”

    “嗯”

    “爸爸,我们晚上出去吃什么啊?”

    “幺幺想吃什么?”

    “嗯…我还没想到”

    “没事慢慢想,阿笙,你想吃什么?”

    “听你的”

    “好,那晚上我带你们去一家川菜馆,怎么样?”

    “好”

    房子不大,但刚号够一家人住,两个卧室,一个客厅,一个厨房,一个卫生间,一个小阳台。房间干净整洁,却缺少一些的家的气息,更像是一个落脚点,睡觉的地方。

    “阿笙,这些年你跟着我受苦了,现在我们一家人终于在一起了,以后我们的生活一定会越来越好,你放心吧!”

    “嗯,薄峑我相信你,我也出去工作吧,不能把压力都让你一个人扛。”

    “好,阿笙,但别委屈自己,你老公我还是有能力养活我们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