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仇

    “下次不要再这样子跟着我了。”吕青靠近她的脸,眼神凌厉。“我会不小心杀了你。”一把锐利的匕首直逼南枝的脖子。
    南枝点点头,眼里有些恐惧。
    “这钱……这钱还你。”南枝见她收了匕首,这才双手将手里的银子捧上一些。
    “咕咕咕……”
    “你吃饭了没有?”吕青实在觉得有些搞笑,“没有。”南枝摇摇头,“那这银子够饱餐一顿了。”吕青一把抓了她手里的银子,南枝手指互相戳了戳。
    “走,带你吃饭去。”吕青想了想,掏出那张紫色的面纱,“送给你了,没好之前你先带着这个吧。你一个女孩子,脸上这么一下也实在可怜。”
    “谢谢……”南枝接过去,收了面纱,“为什么不带上呢?买了东西拿来藏的话,那退了钱哦!”吕青把手摊开到她面前。
    “我戴上,你不用退。”南枝小心的戴上,那紫色甚是衬托的她皮肤白皙,气色极好,“挺好看的,小姑娘就应该有小姑娘的样子,好好的打扮自己。”吕青似乎很满意自己的眼光,点了点头,自然自语。
    “走吧,带你去吃,酒楼里的叫花鸡可好吃了,虽然比不上三婆的手艺,但也足够好吃了。”吕青轻车熟路,又叫了些酒水。
    “想不到你酒量这么好呀?”南枝连续灌了好几杯酒,脸色却毫无变化。“爹爹最喜欢喝酒,以前他喜欢和娘亲一起喝酒,后来,娘亲走了,那酒窖里的酒就只有我在喝。”
    “这么说你爹爹和你娘亲很恩爱呀!”吕青夹了一颗花生米丢到嘴里,那南枝却像是着魔了一般,端到嘴边的酒杯停了下来,大约是愣了一下,撩开面纱,又继续喝酒。
    “对了!你将来有什么打算?”吕青丝毫没有注意到异常,那点花生米在油锅里刚起来,热腾腾的,沾着些盐吧,极对她的胃口。
    “我,我暂时没有地方可去。”南枝顿了顿,“那你为何把房退了?”吕青想起那天救她时,她身上的衣着显然不是一般人家的子女,家境非富即贵。
    “你那天为何自寻短见?你是哪家的大小姐”眼前这个南枝,握着酒杯的十指纤纤,一点老茧都没有。
    “我……我我娘亲死了。”吕青抬头去瞧时,南枝的眼眶里的泪水已经快要决堤。
    “对不起啊。”吕青觉着有些不大好意思,她过惯了刀口舔血的日子,从未安静的坐下来看别人哭过,“你……你别哭”不安慰不要紧,这一下,滴滴答答桌面就被打湿了。
    “我的父亲,他亲手把娘亲杀了。”南枝眼睛盯着酒杯,眼睛里满是恨意。
    “……”吕青有些猝不及防,“你不是说你爹和你娘很相爱吗?”南枝苦笑,没有说话,“是人都会变的,何况是在那么大的诱惑面前。”
    一时间气氛有些奇妙,吕青狂嚼花生米,“呃,这样吧,我给你找一处落脚的地方,可能有些简陋,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南枝一抹眼泪,看向她,“谢谢。”
    北境。
    “开门,开门。”此时北境的月亮正是最亮,合嘉足阙起夜回来,“来了,来了。”
    合嘉足阙瞧见门外没人,刚刚要关门,一把明晃晃的刀就架在了脖子上,“别动。”身前身后突然齐刷刷一片火光,大约三四十人,全服装备,手持火把,脸都被黑色围巾裹着,身上带着一些奇怪的味道,那为首的人让开一条路,身后走出来一个黑衣影子。
    “好久不见,小子。”尺泽一脸从容,这让合嘉足阙怀疑自己听到了假消息,手一抬,不远处,一阵铁链叮当响,“师傅,师傅。”尧十三满身血污,被拖着走出来,一左一右都被挟着,“这是什么意思?”
    “跪下。”膝盖突然受力,往前一扑,合嘉足阙被踢倒在地,“你刺伤大人还私自潜逃,如今这老头帮你顶罪,你却直面呵斥大人。”尺泽身边一个声音尖锐的宦官走到合嘉足阙面前,手起手落,合嘉足阙就挨了两巴掌,耳朵有些嗡鸣。
    “好了!”尺泽道,那宦官谄媚着回去了。
    合嘉足阙咬着牙,抬头去看尧十三,他一动不动,耷拉着头,“你将我师傅如何了?”
    “小惩罚,不伤及性命。”
    “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不该逃跑,你放了我师傅,我但凭你处置。”合嘉足阙道,尺泽笑了笑,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你师傅愿意帮你顶罪,一人当?你逃了就来不及了。”
    “你想要怎么样?”合嘉足阙道,“我要知道一件事,还有得到一个东西,如何?”
    “好”合嘉足阙有些意外,“辞天溪那个女人在哪里?”尺泽面色阴冷,眼睛里有杀气,合嘉足阙却第一次听见这个名字,“我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不知道。”
    “她在哪?”尺泽又重复了一遍,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气势,“我不知道。”
    “嘭”那站在尧十三旁边的人抬脚就踢了一脚尧十三,“你干什么?”合嘉足阙大喊,此时心中已是怒火中烧,对上尺泽一对凌厉的眼眸,合嘉足阙要起身扑向前,却被往后死死摁住,那把架在合嘉足阙脖子上的刀被按的很大力,一番拉扯,脖子留下一道血痕。
    尺泽欲往前,哪知空气一道灵光闪过,贴着尺泽的脸杀过去,一支箭插在了他身后的人的身上,那人应声倒地,血汩汩流出,正是那个踢了一脚尧十三的士兵。
    “再往前一步,大人你猜会发生什么?”局势僵持,子无忧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他从庭园的树后走了出来,他拉满了一张弓,箭头对准前头的尺泽。
    “哦?”尺泽站定,“放开他们。”子无忧淡淡的说道,“我知道辞天溪在哪儿,他的确不知道。”
    “既然大公子这么说了,那就放开他。”合嘉足阙身后的人收了刀,大公子?什么大公子?合嘉足阙站起身来,正要去扶尧十三,却被拦住了,“诶,我只说放了你,没说要放这老头。”
    “人是我放的,与他无关。”子无忧继续说道。
    “那我就给大公子一个面子,只是……”
    “只是什么?”
    “把你得到的残卷给我。”
    “你先放人,我给你。”子无忧一只手掏出那份雪地里得来的残卷,举起来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