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位伟人说，华国最大最难得问题在于人口。
在多的好处，平均分配给十三亿人也是小数目。
而在小的问题，一旦乘以十三亿，那就是大事。
中原省关系到位，农作物便宜，但他们需要养活的人更多，真要仔细算起来，他们不一定比盐城农民日子过的更好。
中部六省，没一个容易的。
这问题太大，张阳无法解决，但盐城盘子相对较小，有绿地商贸做主力，剩下的边边角角，张阳还是有把握的。
李杰眉头一皱，他并不喜悦。
嘴上没毛，办事不牢，那些自以为有点本事就来吹牛装逼的，他见多了。
他们自以为是，却不知道盐城的问题有多严重。
“但敢吹牛的肯定有点本事，多少能出些货，有比没有强。”
李杰呵呵笑道“小兄弟口气不小。”
“我没吃大蒜。”张阳说。
李杰“？？？”
他快四十了，很多段子听不明白。
“我掌控着全国相当数量的超市渠道，不知道李总有没有兴趣？”张阳问。
李杰倒吸一口凉气。
超市渠道！
很多几十平的小超市也叫超市，其实说白了，那是个小卖部。
什么才叫超市？
超级市场！
怎么也得上千平吧？
全国工厂无数，而能打通超市渠道的有多少？相当稀少！
为什么淘宝成立之初会得到无数中小商家青睐？根本原因，是因为他们进不了超市，找不到更好的渠道，没有办法，只能选择淘宝。
有枣没枣，打一竿子试试。
不成不亏，成了稳赚。
“你能让盐城水果进超市？”李杰目光灼灼，上头指定的渠道很少，一部分水果出口，一部分做罐头，一部分出给全国各地水果店，超市渠道几乎接近空白。
如果张阳所说为真，那么鲜水果跟罐头的渠道都有了！
“当然，不过超市规矩你懂吧？”张阳笑道“可别因为不懂规矩被超市赶出去，那麻烦可就大了。”
“放心，我懂。”李杰说。
又不是小孩子了，超市的弯弯道道，他还是听过一些的。
超市占地庞大，出售货物虽然有利润，但并不足以弥补商业地产的收益，那么，他的利润从哪儿来呢？
答案很简单。
厂家。
超市会收门槛费，保证金之类的东西，这是小钱，咬咬牙就交了，最大的问题在哪里？
在于资金周转。
大多数超市有规定，货款需要三到六个月才能结算清楚，也就是说，厂家给超市供四个月货，才能拿到第一个月的钱！
这比在写小说拿钱还要慢！
但在写小说是个人行为，赚不到就赚不到吧，总不会亏……顶多亏个人工。
厂家可不一样。
房租，员工，水电，货款，机器……花钱的地方如海一样，坚持几个月，起码几百上千万的款子。
无数厂家就因为抗不过超市回款所以倒闭，破产。
但盐城农民会们在乎这个么？
不会的。
反正卖不出去，不如放超市试试，万一呢？
放盐城只有腐烂变质喂猪一个结局，放超市说不定还能回一些本。
“冒昧问一句，小兄弟你的渠道从哪儿来的？”李杰问。能打通全国渠道的就那么几家，每家都赫赫有名，他想弄清楚张阳背后是什么。
“我是龙城来的。”
“龙城人啊，失敬失敬。”
但龙城四百五十万人，绝大多数不还是穷人，不能随便来个省城人吹个牛就当真啊。
曾几何时，无数人用着帝都高官的名义去到地方，有的坑蒙拐骗，有的甚至为当地经济建设作出贡献，非常有趣。
“我有一个啤酒厂，生产的牌子叫钢铁侠，畅销龙城。”
“说来也是运气，我刚打通钢铁侠啤酒的全国渠道，就来到盐城，发现了水果滞销。”
张阳笑道“我就琢磨着，一不做二不休，啤酒水果一起来！”
李杰心里犯嘀咕，这事能这么办么？
说好什么渠道就什么渠道，一个渠道能走两种货么？如果可以的话，那打通渠道的厂家，岂不是卖进入超市名额就能赚的盆满钵满？
但他也不太了解其中关节，此时不好开口。
“李总放心，一定可以的。”张阳信誓旦旦。
奇强的渠道足够大，盐城水果又便宜质量又好，他不信推不出去。
“原则上来说不能跟你合作，但如果你能让水果进全国超市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半官方性质跟官方性质的人有个特点。
原则上不可以，等于可以。
原则上可以，等于不可以。
“前提是，你必须拿出证据，证明你能做到！”李杰说。
前些年上头被不少人骗过，他们有了经验，没证据绝对不信……后来官僚主义盛行也有这方面原因。
经常跑某些部门的人应该有这方面经验，这材料那材料的，麻烦的要死。
直到2018左右，全国才大范围开始简化办事流程。
对于李杰的要求，张阳没意见。
于是，他走出绿地商贸，一个电话打给张鹏。
“兄弟，奇强渠道谈的怎么样了？”
“这是不好办。”张鹏说“你的啤酒……说句难听的，太少了，单位不乐意推。”
“如果真要用奇强渠道，你不仅需要出一笔费用，更需要足够多的货！”
“我们奇强当年何等威风？在各个超市签订合同，每个月需要供大量的货，马上奇强产品全部下架，要维持这渠道的话，需要数量足够的货物来支撑。”
这话正好说到张阳心眼里。
“我还有白酒厂，以及各种水果。”张阳说“还有一部分奇强产品。”
“妈的，我们把奇强产品便宜卖给你，然后让你用奇强渠道推到超市继续卖奇强，我这说起来都觉得魔幻！”张鹏心态有点崩。
说起来都绕！
“算了，直接来，签合同！”张鹏叹了口气“你真的不考虑一下我们那块地？”
“马上到。”张阳说。
“地就算了，我没钱，买不起。”
别说没钱，真有钱也不倒腾盐城地。
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