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玉妖

    失去了师傅,失去了从小一起长大的阿甘,以为会难过一辈子,可是生活的脚步好像没时间伤感。在沈王府的一所小庭院,傅怔送过来的十箱彩礼,如数的放置在庭院,一个老道的嬷嬷正仔细的对着红单子上的彩礼数目。浣空悠闲坐在长廊椅上,看着院子里忙忙碌碌的家奴们,收拾着彩礼。

    从她答应了成亲这事情,傅怔就把一切安排好了。知道她是孤女,没有依靠,还特意求了他的舅舅沈王爷让她为义女,沈王爷倒是通情达理之人,当即就同意了。只是她好像在沈王爷府上呆了有半月,也没见傅怔这个人,好像成亲这是如同一场戏,来的扑朔迷离。

    “浣空姑娘,今日的晚饭,要食些什么?还是和昨日一样吗?”小翠踩着小步子走过来。

    身子伏在长廊的栏杆上,手撑着脸,神情恍惚的浣空,在被小翠叫了两声之后,才回过神。

    “姑娘,可想吃的点心吗?”

    浣空正了正身子道:“不用了,小翠施主,这会还不饿。”

    “姑娘,不能在叫施主了。”

    “好,小翠。”许久了,还是没能改在泉安庵的习惯。浣空站起身,抖抖衣裙。

    看着姑娘有些沉重的背影,小翠在后面看着轻叹一口气。

    天空黑漆漆的,仿佛刚刚被墨汁染过了一般,大地上的一切都笼罩在凄静的月光下,这里没有泉安山上能看见的星星,如时间卡壳一般寂静,偶尔能传来一阵树叶摩挲的细碎声,时间似乎从未这么安静过,又似乎本该这样安静。

    “你你你...”一声惊讶打破了寂静。是一身白色亵衣的浣空,半躺在地下,手捂住面,眼露惊讶的看着前面的妖。一丝的疼感从右手掌心传过来,抬手看一道深深的伤,流出鲜血,是她的手受伤了,连自己都不清楚。:“你你你..”手指着前面的妖,无不是看见他的被吓的不知怎么说。

    “小活物,你可是困了我好久。”妖孽少年俯身,手触碰浣空脸的下尖,双目现出红色的瞳孔,嘴角扬起邪恶一笑。道:“你说,我可要怎么罚你?”

    “啊啊啊”尖叫声无不引来了丫鬟小翠。

    “浣空姑娘,姑娘,怎么了?”小翠急急忙忙从隔壁的房跑了过来,一进门就看见浣空躺在地下,手还受伤了,怎么搞得。她走到浣空旁边,抬起浣空受伤的手急的大叫:“姑娘,怎么搞得?这手怎么还受伤了呢?”

    看着小翠直直从少年的身体,穿透走到她前面。浣空连忙指着前面皱眉的少年,看着小翠道:“你,你,没有看见前面的东西吗?”

    “东西?什么东西?”小翠转头看过去,就一张桌子,没什么啊。:“姑娘,你不会梦游了把。没什么啊。姑娘,你可别吓自己,没什么东西。大概是你梦游,看错了。”

    没,没东西,可这妖孽少年是直直的站在那。浣空左手揉揉眼睛,那妖孽少年好像不在了,是她梦游,看错了。那这受伤的手,又是怎么搞得?是她梦游,自己下的手?

    “姑娘,你这手,怎么伤的?”

    “我也不知道,我一醒来,就是这样了。”

    “呀,怕是这玉簪,你梦游,拿着这玉簪子划破的手掌。”小翠拿起地下一个玉簪,好好地玉簪上还沾染了血,一滴一滴的落着,怕真是用玉簪下的手。

    这大晚上也不好去叫大夫,不过划破手掌,浣空就让小翠为她包扎一下就好了。小翠在床边,仔细为浣空包扎伤口,叮嘱道:“姑娘,你可得不要让自己想太多,人过去了,都过去了,现在就是活着的人,好好活着。”说完,小翠让浣空早早休息,再有什么事情唤她一声就好。

    灯笼的蜡烛被小翠吹灭了,剩下房间便是黑的一片,听见门被关上的声音,大概是小翠离开了。床上躺着的浣空,深呼吸一口气,手往上拽了拽被角。眼睛一闭,睡一觉就好,明天大概会好点。、

    “你倒是心放的宽。”熟悉的声音在上方响起来。

    床上的浣空睁开双目,瞳孔放大,透着窗边照射进来的月光对视一双红目少年。惊讶声音没有再响起来,倒是她颤抖的声音道:“你,你,你到底,到底是活的,还是,还是假的,我是不是做梦啊?”

    “你说呢?”妖孽少年冷着脸看她,一双红目恢复如初。他白嫩的脸上,被一只从被子里伸出来的手,用手指戳了戳两下,又被掐了掐,只听这个罪魁祸首柔柔的声音在说。

    “活的,活的。”吓到浣空,手一把被子往上拽,将整个身子钻进被子里,求饶道:“施主,施主,你这是做什么?好好地活在梦里,干嘛又在梦里惊扰我。我真的没惹你,我都,我都不知道怎么招惹上的你?大不了,大不了,我多给你念几遍经书。”

    “嘿。”

    浣空从听的声音看去,妖孽少爷又躺在她旁边。她还在懵懵看着,少年就忽的一把俯身而上,对视她,傲慢道:“小活物,我也没想是你把我带出来了。把我带出了结界,可却又让我困在玉簪里。你说我这,是谢你,还是...”妖孽少年玉手扶着脸尖,双目看着浣空一脸害怕样子在细细思量。

    浣空看着面前之人吸了口气,掐了掐自己的脸。“兹。”疼的让自己叫了一声,不是梦啊。正惊讶道,大叫:“小——”话才一半,嘴唇就被妖孽少年的手像抓鱼一般闭住。声音不是被少年手夹住嘴唇而闭,倒不如说是看着他一脸恐惧来的吓唬,吓的浣空住了嘴。

    “给我安分点。”

    看着少年冷着的脸,和吓唬的话语,浣空知趣的点了点头。夹住嘴唇的手也松开了。被子里密闭的空间,空气稀少的很,热度也上升的快。能听见浣空急促的呼吸声音,在弥漫小小的空间。

    “施主,热。”浣空觉得脸也烫红烫红的,声音如麻雀般小。

    “该。”少年消失于眼前。

    “呼。”浣空热的将被子掀开一半,感觉到目光,看去是少年躺在她旁边,月光隐约照在他手撑着妖孽的脸上,一双眼直直的看着她,弄的她背冒虚汗。她别开视线,低着头弱弱道:“施主,你是需要我做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