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别两宽

    自从亲身经历那次银行抢劫事件后,向晚舟一周都没有出门,在书房里面将爸爸妈妈研究的资料一本一本的拿出来,重新温习一遍,她从高中就开始自学关于父母研究课题的知识。研究资料早已烂熟于心。这栋别墅和里面的书籍资料,大概是父母留给自己最后的念想了。之所以选择现在的专业,也是因为她一直想知道10年前父母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连研究所寻觅这么久都杳无音讯。所以一上大学,向晚舟就以离得近的缘由,要求住到这个院子里。每次想父母的时候,她觉得这个小院子里有父母的气息。让她感觉很安心。

    这个院子位于别墅区,属于这一区比较陈旧的房子,带个小院子向晚舟种了点花草和蔬菜,一楼是客厅。厨房和餐厅和浴室,二楼是一间是父母的房间。一间是自己的房间,一间是书房,一间是爸爸妈妈的科研室。

    周一一大早,梳洗完毕,穿上一身蓝白相间的运动服,白色运动鞋,依着自己平时的习惯,开始慢跑锻炼身体,向晚舟一向享受运动后微微出汗的舒爽,慢跑完之后,又回家洗了澡,换了一身校服。身高一米六八的向晚舟,体型修长。看上去清新靓丽,她照照镜子似乎不满意,拿起暗色的粉底,把脸和脖子擦了一遍,又把刘海放下来,挡住半张脸,明显皮肤暗了一度,有种土里土气乡下人的感觉,她满意点点头,放心的出门。

    学校离家里只有三站路程,向晚舟做上公交车,很顺利地来到学校果然一切风平浪静,跟以前没有任何区别。走在校园的鹅卵石小道上,看着修剪整齐的花草和小树随风摇摆,清风拂面,心情也莫名的轻快了起来,那种担惊受怕的感觉彻底消失不见,看来自己的眼光还是很精准的,向晚舟嘴角慢慢上挑,恰到好处地赶在上课前一秒钟坐到位置上。

    一上午在各科老师吐沫横飞地演讲中结束,向晚舟收拾书本,正准备去学校食堂吃饭。婧汐刚才已经电话过来,帮她占好了位置。这时一阵脚步声从走廊经过,几个女生在小声地讨论。

    “哎,听说了吗?隔壁建筑系的王鹏把这个班的向晚舟甩了”

    “真的!”另外一个仿佛闻到了八卦地气息“我早不看好这对,那个向晚舟太普通了,没家庭,没背景,没相貌,连成绩也平庸的很。”

    “就是就是,人家王鹏怎么说家里也小有资产,父亲是据说是上市公司的经理,妈妈是我们学校的政治老师,怎么能看上她”声音不屑。

    “我就说早晚这对得黄…就向晚舟那样的条件也配谈恋爱?”语气嘲讽。

    “听说,王鹏最近在追我们外语系的校花黄梦亭,还在暧昧阶段,不知道啥时候能公布消息”吁~一个女生突然甩出爆炸性的小道消息。

    “这才是金童玉女嘛!我们就坐等他们的八卦消息了~”嘻嘻地嘲笑声和讨论声渐行渐远,慢慢消失。

    向晚舟楞了楞,真的一点也不在乎吗?自嘲地笑了笑。回想起自己和王鹏的点点滴滴。大一刚入校的时候,向晚舟认识了前来接待新生的王鹏。虽然体型微胖,外形也只是普通。但是王鹏温柔体贴,性格和善,忙前忙后地帮晚舟搬行李,安排住宿。在后来在王鹏体贴入微的温柔追求下,向晚舟开始慢慢喜欢上王鹏。即使当时很多人都不看好他们,似乎所有人都认为她配不上王鹏。好闺蜜婧汐也很多次跟她说过,王鹏这个人心术不正。但是向晚舟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哪能看得真切。她一直认为爱情面前,双方是平等的,即使外在物质条件再不平等,只要精神是相匹配的,就可以一直走下去。她还幻想着两人大学毕业后一起努力工作,一起过幸福平凡的小日子。初恋是每个人最难忘的回忆,无论它是好是坏,都是在最青涩年纪付出最纯真,毫无杂质的感情。

    向晚舟觉得自己现在放不下的并不是王鹏这个人,而是自己曾经毫无保留的付出,是自己炽热的坦诚的真心。即使知道这是一段错的爱情,向晚舟还是能感受到,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迷茫、伤心难过甚至是不甘心,什么时候能彻底放下呢?也许时间是最好的解药。尽管很难承认自己的选择是错的,爱错了人,信错了人,选择错了人生。普通的人和普通的生活也许并不适合自己。

    向晚舟长吁了一口气,似乎自信了不少,未来绝不仅仅是这样……

    京城郊区的一套公寓内。

    “向晚舟,17岁,京城科技大学材料与工程专业大一学生,成绩中等,性格木讷。父亲向辰,母亲麦小琦,均是国家航天材料及工艺研究所的研究人员,由爷爷奶奶抚养长大。”布洛读完自己调查出来的向晚舟的资料,有点不敢相信,这调查资料上的小女孩与前几天遇到的那个身手敏捷小女孩简直判若两人。

    “据说,向晚舟的父母当时研究出世界上最新型的航天材料,具体是什么样子不得而知。因为当年这一消息刚传出。她的父母一个失踪一个死亡。后来研究材料也消失了。其所在的研究所力寻找十年都是杳无音讯。”布洛皱眉道。

    华少忧若有所思,“有查到当年她的父母有什么密切来往的人吗?好友,同事,朋友?”

    “当时研究课题和成果都是秘密进行,二人的行踪都是保密的,如果想要调查十年前他们的行踪,估计有点难。”布洛有点犯难。“要不要……”布洛在考虑要不要去找老爷子帮忙。

    华少忧抬手制止,“不用”思索了一会后,“我让你追查青蛇的行踪,有什么进展吗?”

    “青蛇最近一直在大陆到处流窜,我们目前还不知其目的。但是据探子回报最近出现的地点是京城大学。”布洛难得的正经严肃,“他们一直在缅甸经营毒品,从未涉足内地。今年半年来竟然频繁在京城出没,非常奇怪!”

    华少忧点点头。布洛询问,“老大,是不是怀疑青蛇在京大出现,和向晚舟的父母有关?”

    “也只是猜测,我会尝试接近向晚舟,看看能不能查出什么来?”

    布洛眼睛一转,“老大,这个接近向晚舟的理由简直完美,perfect!”

    哧!华少忧从齿缝里给了一声不屑的回复。既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国家在南非的采石工厂非常需要你这么机敏过人的兵来保驾护航,我打算安排你…”华少忧在沙发上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修长的身体在沙发上舒展开,仿佛这样才能缓解一些疲惫。

    “老大接近向晚舟的决策真的英明神武,公事公办,铁面无私,我为我刚才的不成熟的认知表示非常抱歉”华少的话还未说完,布洛非常狗腿地原地怂掉,开玩笑!去非洲采石!“那我先回家准备,老大也早点休息。”他还是个学生,也需要学习考试看书的好不好!

    溜得比兔子还快!华少忧无语地摇摇头,陷入了回忆。

    12年前,华家大院,晚上7点钟。

    餐桌上华振赫,彭心仪和华少忧正在餐桌前吃晚餐,本该温馨的场面,却有些压抑和紧张。

    “让你不要插手这件事情,你偏要管”华振赫突然气愤地质问。

    “你华振赫大将军可以铁血无情,我做不到!既然你爱惜自己的羽毛,一分力也不愿意出,那么就按照我的方式来!”彭心仪怒怼。

    “这是你想管就能管的了的吗?你知不知道,这是与整个国家为敌!”华振赫忍着怒意。

    “呵呵,国家?你在身负重伤,生命垂危的时候,是国家救的你?是小琦不顾生命危险,在枪林弹雨的中为你做手术!”

    “我生少忧的时候,被你的敌人搜捕,是国家在保护我们母子?是他们夫妻,把我藏在储藏室,我才侥幸活着。没有他们,你收到的只会是一尸两命!呵呵,国家”华母眼睛微红。

    华振赫似乎回忆起这些当年的往事,语气微缓,“他们夫妻现在是带着国家机密潜逃,被国家公安局通缉的罪犯!你这样做,只会让我背叛国家……”

    “别跟我提你的国家,你的信仰!这么崇高的精神,我这个妇道人家不懂,也不想懂。我只知道自己的好友,自己的救命恩人有难,我要去救她,即使没有什么作用,我也要试一试!”

    十岁的华少忧有点害怕这突然来的暴风雨,他拉了拉母亲的衣角。母亲慈爱的抚摸他的头,却执拗地不肯让步。

    华振赫气的摔门而出,彭心仪抱着华少忧痛哭了很久很久,二人不欢而散。这是华少忧记忆中唯一一次父母争吵的场景,印象深刻。

    小琦……向晚舟的母亲叫麦小琦,这中间是否有什么联系?华少忧手指无意识地敲打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