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征性地扎了老章几下之后，铁剑停下了手。
毕竟不能真把它怎么样。
不过他发现：变成章鱼之后还是有很多优点的。
比如：叉子看起来已经快要把它的身躯扎穿了，然而实际上呢，把叉子移开就会发现根本没有伤口。
一点血都没有。
“话说当年，你的电脑里为什么会有同性恋影片？”老章问。
提起往事，铁剑一脸无奈。
“别提了，我当时是给谢兰背了口大锅。”
“谢兰？”
“嗯。”
谢兰是他们大学时的班花。
铁剑和她是上英语课时的同桌。
那天，谢兰对他说自己的电脑坏了，想让他帮忙修理，铁剑自然义不容辞。
然后在修理的过程中，他发现了对方的小秘密。
——她下载了很多苍井老师的电影。
尽管她将这些电影藏得很隐蔽，并设置成了隐藏文件夹，但她低估了一个数学系男生对数字的敏感程度。
一个盘，查看属性时明明接近满载，实际显示的文件加起来却离满额还差十几个G，这明显有鬼啊！
于是，铁剑点选了“显示隐藏文件”。
这下那些电影无所遁形了。
点开前几部，他惊喜地发现：那居然是***等人的电影！
他如获至宝，将它们拷贝进了自己的电脑。
但他没想到的是：对方想隐藏的并不是苍井老师的电影。
而是那些腐女们喜欢的男男电影。
他还没来得及发现这一点，就被老章提前看到了。
于是才有了后来的事情。
此事爆出之后，他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谢兰知道自己的秘密被他发现了，对他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从那以后再也没跟他说过一句话。
而他也不可能对外宣称这些电影是从谢兰的电脑里发现的。
只能强行背锅。
悔不当初啊。
“幸好当初至少还有你们几个都相信我是个直男。”铁剑感慨。
“那不废话么……你偷偷一个人在宿舍看着***打飞机被我们瞧见好几次，能不信么？”
“是啊……什么？！”
“惊个鬼啊，有什么大不了的，谁还没干过这事？”
话虽这么说，铁剑仍旧觉得很是尴尬。
“不知道你现在还干不干那事，肾虚不虚？要不要补一下？”老章坏笑着道，“来，正好这里有好多生蚝，咱们烤点来吃吧！”
说着，它爬到冰箱旁，拉开门，对铁剑说：“你来拿。”
铁剑走进冰箱，取出一排冰冻的生蚝，眼睛顿时直了。
“卧槽，这生蚝怎么这么大一只？”
眼前的生蚝，比他在托尼店里吃的法国大奥塘玫瑰粉钻生蚝还要大上一圈。
“大吧？正常。我叔叔说：这里的生物都是以现实世界的为基础，加以改良制造出来的。比如这生蚝的原形就是法国大奥塘玫瑰粉钻生蚝；附近的海域里的鳕鱼的原型是大西洋鳕鱼……”
它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一边关上冰箱。
“啊，干烤生蚝可不好吃，得加点佐料。”它突然想起佐料的事，“走吧，带你去农场，搞点辣椒、葱和大蒜。”
“这里还有农场？”铁剑诧异道。
“你以为呢？”
正说话间，猩德勒从外面走了进来，腋下夹着一本书。
看见铁剑，它咧嘴一笑，打了个招呼：“来了老弟？”
铁剑点了下头，“嗨，猩德勒。要不要一起来喝点酒，吃点生蚝？”
猩德勒摇了摇头，“你们吃好喝好，我还有点事。”
说罢，它径直走向书房，将书放回了书架，便要出门。
眼尖的铁剑一眼看到了书名。
《母猪的产后护理》。
“《母猪的产后护理》？你拿这本书干什么？”他好奇地问。
“哦，不是我拿的。”猩德勒回答，“前段时间这本书失窃了，我在老朱那里发现了，就把它给拿回来，物归原主。它招供说：这书是苟或帮它偷的。”
“老朱让苟或帮它偷这本书？”老章一脸惊讶，随后脸上露出恍然的表情：“难道，它当爹了？”
铁剑懵了一会儿，转头看向老章：“你们说的老朱，莫非是？”
老章点点头。
“你猜的不错，正是咱们的朋友，老朱。”
铁剑打了个冷战。
“你的意思是：它和一头母猪……然后母猪产仔了？”
“我估计是这样。”
铁剑倒吸一口凉气。
“严正声明：老朱是你的朋友，不是我的朋友！”
“……”
由于种植大蒜、葱和辣椒的地方离养猪场不远，在老章的劝说之下，铁剑最终还是答应和他一起去看一下老朱。
抵达猪圈后，他很快认出了变成猪的老朱。
它体形肥大，长着八戒一样的脸。
此刻，它正围着一头母猪打转。
母猪躺在地上，怀里十来只小猪崽正在吃奶。
“嗨，老朱！”老章喊道。
老朱抬起头，见到老章，咧嘴一笑。
随后它的视线停在了铁剑脸上，顿时一愣。
“铁剑？”
“嗨。”
“你怎么……是人形？”它好奇地问。
铁剑看着它的老婆和十来只崽，“我还是觉得做人比较开心一些……”
“你！”老朱的脸色有些变了。
在之前，它和铁剑的关系就是最差的。
铁剑不止一次出手帮助那些被它骚扰的女服务员，为此两人发生过数次冲突。
最激烈的一次，他们甚至大打出手，直到老章闻讯赶来才把他们拉开。
现在，感觉到铁剑在嘲讽自己，它顿时怒了。
老章连忙扯开话题：“哎，你要不要吃生蚝？我们正准备烤点生蚝来吃呢。老铁，菜园子就在后面，你先去摘点辣椒和大蒜！”
它一边说，一边朝铁剑使眼色。
铁剑明白它不想让自己和老朱起冲突，于是也不再说话，自顾自地去摘辣椒、挖大蒜去了。
留下老章和老朱两个在那聊着一些关于“母猪的产后护理”之类的话题。
在菜园子里呆了一阵子，他搞到了足够的辣椒、香葱和大蒜，回到了老章它们身边。
然后他发现老朱看着他的眼神有些不对劲。
“喂，老铁，我听说：你被一个基佬看上了？”它嘲讽地说。
铁剑下意识地看向老章。
老章缩了缩脖子——假如它有脖子的话。
大爷的！
铁剑很是郁闷。
“感觉怎样？”老朱不依不饶，“难怪你去年一直坏我好事，原来你对男女之情不感兴趣，所以看到我和那些女孩在一块就不舒服。”
“老子是个有节操的直男，看不得某些人耍流氓。”他冷冷地说，随后话锋一转，挑衅地问：“你呢，变成猪之前，四处撩妹；现在，却要和母猪交配，感觉怎样？”
“挺好啊！”老朱一仰头，“在这呆了半年，看这些母猪们，倒也有种眉清目秀的感觉。”
“……”
“而且，做人的时候，虽然我四下出击撩妹，却撩不到几个。”它又说，“但现在，整个农场的母猪都是我的，我喜欢的话，一天换几个都没问题！”
“按你这说法，你现在就跟一头种猪没什么区别啊。”铁剑说。
“你说的没错，老子现在就是一头种猪。”老朱无所谓地说，“如你所说：做人最重要是开心。其实，如果想要开心的话，不做人了也没什么——比如做一头种猪。”
“……我还是头一次见到有人真的活成一头猪，却还如此开心的。”
“我觉得没问题啊，做一头猪有什么不好？不必担心房子、票子、妻子，没什么压力，对于一个雄性而言，每天想吃就吃、想干就干，多好的事？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食色性也’，对吧？”
铁剑冷笑一声：“但你的命运却不是掌握在自己手中！”
他俯视着老朱，揶揄道：“你难道不知道，一头猪的命运，就是被人养肥了再宰掉吃肉吗？”
“宰掉我？谁敢？！”老朱傲然道，“我和老章是兄弟，这里的主宰，章老爷子是我俩的叔叔，连大统领猩德勒都不敢对我怎样，我看谁有这个胆子！”
“呵呵！到现在为止，你居然还没有意识到：我依旧是人形，而你是兽形意味着什么！难不成人变成了猪，脑子也成了猪脑子？”铁剑轻蔑地说，“对付你，对于我来说，就像捏死蚂云一样容易！”
老朱终于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