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过来了?”丁叶端着一杯果汁冷淡的道。
陶博衍往后一靠,“和你有关吗?”
“你是不是忘了你说过凡是我在的公开场合你一概不露面。”
陶博衍咬牙,她不提他都要忘了。那是丁叶回国后不久,他们偶然在一个小型聚会碰到,丁叶跟在她们杂志社头头身后毕恭毕敬,他过去三言两语激怒了初出茅庐的丁叶。
丁叶撂下话,“有我在的地方烦请您不露面好吗?不然谁都知道丁叶是丁氏的千金了。”
陶博衍知道她什么意思,不就是想靠实力上位而不是什么身份势力?但他好心过去帮她解围却落得不是人了?
他火气上来,“好!凡是有你在的公开场合,我概不露面!”
这会儿子,陶博衍翘起二郎腿,端起一杯酒细细品着,“我没违反啊,前几天老太太过寿那是特殊情况,今儿这是私人聚会,和那公开场合不压边,这里谁不知道你是丁叶?”
丁叶点点头,“好,我要走了,陶总再见。”
丁叶猛然起身,踉跄了下才站稳,她刚头犯晕。
走到乔凯风那里说了几句丁叶急匆匆的离开了。一直看着她不出声的陶博衍蓦地笑了两声,而后没事人一样继续喝酒。
丁叶步履生风的朝外走,她想回家睡觉,头晕的不行,胃里也木木的疼。
走得太快撞上人差点后仰,好在来人扶住了她。
想要仰头道谢的丁叶抬起头时楞在了那里,“南……南归?”
“对啊,是我,我远远瞧着像你,跟你打招呼你听不见,就跑到你前面来拦你。”
丁叶眼里晕了一泡泪,张张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年少知己回来了她好高兴。
南归懂得她的心情,一把将她搂住。
“叶子,我回来了。”
阔别八年,一切安好?
丁叶紧紧手臂使劲点头,再然后就……不省人事了。
她晕倒了。
丁叶躺在病床上郁闷的想,今年之于她,真是多事之年。
南归在国外呆了这么些年怎么就突然回来了?还要回去吗?
正想着,南归和护士一同进门来。
护士拔了针嘱托了丁叶几句出了病房。等门一关,丁叶就要掀背下床。
南归赶紧阻拦,“躺一会儿,刚才你睡着时我买了粥,胃不好还去喝酒。”
丁叶乖乖躺好,“粥啊,拿来。”肚子舒服后就开始叫唤了,南归就是贴心。
看着始终一头亚麻色短发的南归,丁叶无声笑笑。眼前的南归,多了岁月的洗涤,更让人瞩目。然不变的是单眼皮下那一双眸子,灿若星辰,薄唇边的温暖笑意,令人心安。
“盯着我看什么?喝粥啊。”南归举着碗递向丁叶。
丁叶接过粥,喝了一口,舒服的喟叹出声,“你怎么回了?前几天不是说要一直在国外工作吗?”
南归假做无奈,“没办法,和你们一群人隔着千山万水,虽能整日视频,却也不得安心啊,就回来帮我爸爸了。”
“伯父的医院名头响当当,你回来也不亏。”
说着话丁叶一碗粥就见了底。
她擦擦嘴道:“要回去了,我这段时间住大院,这都要两点了不回去明天我爷爷能劈了我。”
南归调侃她,“怕什么?横竖我和你一起去,最差的结果不过就是娶了你啊。”
丁叶穿鞋的动作顿了顿,继而加快动作穿好鞋子,拿着包出病房,“再乱说我就告诉毅雅。”
后面的南归眼神复杂,似是下定决心般跟了上去。
送了丁叶到大院,南归没让她走。
“怎么了?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
南归喉结滚了滚,终是出了声,“我,我和毅雅分手了。”
“为什么?”丁叶讶异,“前两天我还听他们传言院长说他女儿要结婚了。”
“对啊,新郎不是我。”南归释然一笑。
“我们一直都是表面关系,各取所需,言毅雅一直有喜欢的人,如今那个人功成名就,言院长也松了口,所以他们要结婚了。”
丁叶不知要说什么,安慰?貌似不需要,祝福?脑子抽抽了才会这么干。
南归看出了丁叶的尴尬,轻笑道:“就是跟你说一声,你可别多想。”
丁叶说了他几句下车偷溜进家。
南归望着窗外黑沉沉的夜色,长舒口气。他和丁叶一起走过初中高中,本想着陪她一起去大学,奈何人生几多变数。他想用天长地久的陪伴换得她的回眸,却是忘了他们终究会长大,会有所背负,有所放弃。
在加拿大的这些年他有想过放弃丁叶,毕竟他有心无力,中国和加拿大隔着一片太平洋和十二三小时的时差……但是他放不下,他选择回来,放下那里的学术地位回到家乡,回到有她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