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圣诞节的礼物

    校园里最热闹的要属各种各样的西洋节日了,每到节日的时候,各种各样的花式表白都陆续登场。
    莫小野作为一个看客,觉得那些老式的表白着实的没有看头,实在是太过时了。于是他总是想着很多稀奇古怪的表白方式。但都一一被自己推翻,毕竟那些表白不是一般人可以实现的,资金是最大的困难。
    校园里,女生宿舍楼下,亮起了九十九盏蜡烛,摆成了一个爱心。一个男同学手捧着一大束鲜红的玫瑰花,站在爱心的中间,朝着宿舍楼上大喊着自己心仪的女生的名字。学校里少不了有很多吃瓜群众,一大群人都纷纷围观过来,其中自然少不了看热闹的莫小野。
    莫小野看到这样老掉牙的表白,有种感觉,这个男的注定失败。结果不出意料,楼上一盆水直接泼了下来,不带任何前奏的,连盆都扔了出来,让那个表白的男同学真正的感受到了透心凉,也让他明白了透心亮。
    有些场景看似浪漫,实则都是各种效仿。就像常言说得好,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才是真正的勇敢者,第二个、第三个以及后来者不过都是反衬的小丑罢了。到最后,还不都是尴尬收场。
    莫小野看完这场闹剧之后,便跑到女生宿舍楼的另一端,他在等着一个已经约好的学妹,带她去校园周边散散步。
    夜晚的天空格外的安静,尤其是这偏远的郊区。在校园里,与宿舍楼相隔最远的地方很少有人会去那边,偶尔有人会绕着学校散步,尤其是那边几栋教学楼,一到晚上,黑灯瞎火,毫无人的踪迹。
    莫小野带着这个小学妹赵敏敏就来到了这样僻静的教学楼,两个人站在教学楼的中间,享受着从天而降的月光,像是微微春雨般,光便有了触感。
    赵敏敏是个十分朴素的女生,扎着马尾辫,莫小野在她身上看到了曾经婷婷的身影。莫小野带着赵敏敏在教学楼中间的小花坛边坐下,跟她讲着自己临时编的故事。
    传说这片校园在很久以前是个荒地,有着很多树木,还有不少小动物在这里生活着,没有人来打扰它们,它们每天都在追逐打闹,显得十分的快乐。
    后来这一片被开发了,政府想着把这么好的地方用于工厂的建设,可是每次有工厂进驻这边,都会发生一些诡异的事情。就像那一次,一家家具厂在这边落地生根,他们生产的家具运往了全国各地,可是卖出去的家具都纷纷退了回来。
    家具厂感到很奇怪,他们家的产品应该没有问题啊,可是为什么都被退货了。于是,开展了厂内调查,也没有发现什么问题。直到有一天夜里,厂长听到车间有声响,于是打着手电筒,进到里面去检查一番。
    厂长看到有个黑影从一个柜子里钻了出来,他连忙喊着“是谁?是谁在那边?”
    可是转眼间,已经看不到有什么东西在那边。厂长又环顾周围,也没见什么人啊。正当他准备离开的时候,发现所有家具的门都发出“吱~”的声响,仿佛是被人打开,再关上那样。
    厂长细想了一下,发现也不对啊,自家厂的家具质量很好的,就算开关门也不会有这样的声响。于是,他又往里面走去,想看看是不是有人在搞恶作剧。当他走到一个带镜子的梳妆台前,发现镜子里居然照不出人的样子。当时,厂长吓得立马跑了出去。
    第二天,厂就关门了,他们也都没有再回到这个地方。
    赵敏敏听着莫小野的故事,感到很奇怪,为什么她以前没听说过呢,于是问道“那这个厂原来的地方在哪呢?还有就是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莫小野见赵敏敏对这个故事这么好奇,就继续说“其实就是当初在这里生活的小动物想回家,可是他们的家园已经不存在了,于是就把那些家具当成了自己的家,都纷纷钻了进去。”
    “不对啊,那个镜子是怎么回事?怎么会照不出人的样子呢?”赵敏敏继续好奇的追问。
    “那是因为厂长眼花了。”
    “那也不对啊,为什么不能建厂,却建了学校呢?那些小动物又去了哪呢?”赵敏敏就像十万个为什么一样,不停的追问。
    莫小野想着自己这个故事还要继续编下去啊,于是又说道“学校人多啊,而且可以和小动物们和平相处呢。”
    “小动物呢?小动物呢?我怎么没看见。”还没等莫小野说完,赵敏敏又继续追问着。
    “小动物就在你身边啊。”莫小野一边说着,一边装作看到有小动物的样子,“你看,就在你身后,有只小松鼠呢。还有你脚边,有只白色的小狐狸。还有”
    赵敏敏胆子好像很大,她死死的盯着莫小野,仿佛生气的说“我就知道你在骗我,哪有什么小动物。你咋不说有鬼呢?”
    就在这时,一只猫突然从花坛中穿了出来,赵敏敏吓得躲进了莫小野的怀里。
    莫小野哈哈大笑起来,这个小丫头胆子还是挺小的。
    莫小野抱着赵敏敏说“我们现在待的这个地方,无论过去有过什么,也不管未来会是怎样,但是现在,只有你和我,还有一样看不见、摸不到的东西围绕着我们。”
    “月光?空气?风?”赵敏敏又是三连问。
    莫小野摇摇头说“都不是。”
    “那是什么呢?”赵敏敏没有过多的猜想,直接想得到答案。
    “是爱。”莫小野一本正经的说“是我对你的爱,如同今晚的月光一样,照亮了你的美丽,照出了我的真心。”
    赵敏敏有些害羞的低下了头,这是她生平听过最无趣的表白,还没有之前的故事让她更有想听下去的想法。但是她的身体却很诚实的不知不觉缩进莫小野的怀里。
    莫小野紧紧的抱着赵敏敏,虽然南昌十二月的天气并不是很冷,但是夜晚的风吹在脸上还是有那么一丝丝寒意。
    莫小野看着赵敏敏抬起头,两人四目相对,此时的莫小野轻轻吻了上去,赵敏敏害羞的闭上了眼睛。
    月光下,一幕温馨的画面,成了今夜最美的风景。
    过了几天便是圣诞节。可是那天天气并不是很好,天空阴沉沉的。
    莫小野约了赵敏敏去市里的步行街逛街,赵敏敏早已把自己当作了莫小野的女朋友,自然很欣慰的跟他去了。
    两个人手牵着手,挽着胳膊,像是热恋中的情侣那样,一路嘻嘻哈哈,谈笑风生。莫小野带着赵敏敏去买衣服,可是赵敏敏不要。他们便去了精品店,买了赵敏敏喜欢的布娃娃。
    正在他们走在步行街中段的时候,天空突然下起了毛毛细雨。他们都没有带伞,只好在雨中奔跑着。虽然身上有些淋湿了,但是他们脸上却露出幸福的笑容。
    当莫小野和赵敏敏走到一家肯德基店门口时,莫小野突然奇想的说“冬天吃冰淇淋会不会很爽?”
    赵敏敏睁大了眼睛望着莫小野说“不知道哎。”
    莫小野啥也没说,就跑进去买了两个甜筒,他们一边淋着雨,一边吃着甜筒。步行街上的人都纷纷将目光投射到他们身上,都在猜想这么另类的两个人明天会不会生病。
    雨一旦下了,就别指望它会停下来。莫小野和赵敏敏就在这细雨中享受约会的幸福。幸好这场雨不大,如同喷雾般给皮肤补充水分。
    天渐渐黑了,夜色慢慢笼罩了大地。莫小野带着赵敏敏回到学校,在校外的宾馆开了间房。
    莫小野看着眼前的赵敏敏头发湿漉漉的,急忙对她说“赶紧去洗个热水澡吧,那样会暖和点,我去外面给你买点吃的回来。”
    “那你快去快回,我先洗澡。”赵敏敏说完就去了浴室间。
    莫小野小跑出去,小跑回来,速度算是比较快了。可是当莫小野回来的时候,赵敏敏已经洗好了澡,穿好了衣服。
    赵敏敏一边吃着热腾腾的食物,一边看着莫小野说“你不去洗澡么?看你身上也都湿了。”
    莫小野听赵敏敏这么一说,也就立马脱衣洗澡去了。等到莫小野洗好澡出来,赵敏敏已经躺在床上看电视。
    莫小野像只小狼狗一般扑向床上,钻进被窝。他肆无忌惮的亲吻着赵敏敏的脸蛋、嘴唇、颈脖。
    赵敏敏没有推开他,而是和他相拥热吻。
    当欲火燃烧最旺的时候,莫小野准备脱去赵敏敏身上的衣服,可是被赵敏敏阻止了,她轻声的说道“别这样好吗?我今天不太舒服。”
    莫小野内心的欲火已经充斥了他的大脑,此时的他怎么愿意放弃。他继续吻着赵敏敏,试图继续脱去她身上的衣服。
    赵敏敏抓住了莫小野的双手,放在胸口,凝望着这个被欲火包裹着的男人,轻声的说“等几天好吗?你是我第一个爱过的男人,已经深深刻在我的心里了。等几天,我就把我的第一次给你,好不好?”
    莫小野听到赵敏敏这么一说,感觉今晚无论如何都很难下手了。此时,他内心那个久藏的原则性隐隐作怪,直到内心的那个天使小野打败了魔鬼小野,并且彻底说服了自己,让他放弃了对眼前这个学妹的进攻。
    莫小野抱着赵敏敏,两人相拥躺在床上。莫小野知道今晚一过,或许就不会再有什么结果,因为接下来的日子,他还有别的故事要去上演。
    那一夜,莫小野没有收到任何圣诞礼物,反而放弃了本该到嘴的猎物。他回到寝室,看到室友们也都纷纷出去采摘野花去了,自己为啥还这么傻傻的待着,于是接连几天一如既往的约赵敏敏出来,像校园情侣那样,一起吃饭,一起趁着月色相拥相吻。
    时间很快,转眼就到了元旦的前夕,莫小野什么行李也没带,便踏上去玩远方的火车,因为在那里,还有一个姑娘等着自己的到来,那将是另一个故事的高潮。
    就在莫小野登上拥挤的火车,连站脚的地方都没有的时候,电话响了。
    赵敏敏在电话里哭泣的说“你回来好不好?你想要的,我给你,我什么都愿意给你。”
    其实,此时的赵敏敏或许还不知道莫小野去哪,但是在她的心里,总觉得莫小野离开学校是因为自己不愿意和他更深的交往。
    莫小野没有做什么过多的解释,而是说“我回趟家,过几天就回来。”
    此时,莫小野更加确定,又是某人私下告密了,看来人心果真靠不住。他思量了许久,觉得一定是他。
    莫小野的室友沈万千曾经一度想着凭借程珊珊的关系,在学校可以混的很好,可是经过莫小野这么一闹腾,他的所有大学计划都似乎落空了。也因此仿佛对莫小野有了一种莫名的排斥,但是又碍于同学情分,只好各种暗地里拆台,希望莫小野能够回到宿舍这个大集体中。
    莫小野多少也猜到是他,毕竟认识赵敏敏的也只有沈万千这么一号人了。而且上次在班主任那里告密的事情早已暴露了沈万千的举动,然而莫小野也只是一笑而过。
    莫小野一向那么随性,也管不了那么多,这人心隔肚皮,自己在外面风流,何必管他人怎么去说,至少自己还有很多故事需要安排档期。
    赵敏敏这么一个纯朴的小姑娘,在莫小野的眼中仿佛是天鹅肉一般有着强烈的诱惑,但是他依旧放弃了。他不确定元旦过后,自己再回到学校的时候会是怎样,不知道赵敏敏还是否还会回到自己身边,不知道他们的故事会不会继续续写。
    但是在这个时候,元旦的前夕,莫小野必须离开,必须去往那个遥远的地方,那个故事不能再拖下去了,而且是一个跨度三年的故事,总该有一个完美的结局。
    莫小野望着窗外的流光飞景,感觉一切都来的那么不真实,自己将要面对的是好是坏,都是一个未知数,这要比圣诞礼物来的更加具有诱惑力,让这个在大海中畅游的莫小野越发的激动。
    这一夜,听着火车不断的轰鸣声,莫小野内心未曾被干扰,而是在无限畅想中,为了明天的初次见面,一定会更加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