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不知道,他竟然是存了这样的心思,抬起手,毫不留情的甩给他一个巴掌,“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自然是知道的。”他歪着头,笑嘻嘻,“阿姐,这么多年了。我一直在那个地方等你,我一直在想,你为什么会不喜欢我?因为我是个男孩?既然是那样,我自是可以幻化成女子,但是你从来不说。你不说,我怎么能知道。”
“你到底在说什么?”
“难道不是吗?”他只是看着帝一,像是看一个故人,更像是看父母的目光,“父亲母亲一直偏爱于我,我知道姐姐内心一直有怨言,阿姐,他们已经离开很久了。”
“胡言乱语。”
看着仓促离开的帝一,出门时的踉跄也被看在眼里,阿宝跌坐在冰冷的地上,以手掩面,自嘲的笑了,眼里一片凄凉,她一直都不喜欢自己这么说话,她,一直都不喜欢自己。
“姑娘有心事?”
“有的。”
“是什么样的心事?”
“不可说的心事。”
帝一坐在城墙上,目光寂寥的看向远方,身边男子戴着面具,目光冷清,“你在看什么?”
“一个不能去的地方。”
“想去便去了,为什么不能?”
“你有想见却不能见的人吗?”
“......没有。”
帝一回过头,看着戴着面具的男人,嗤嗤的笑了,“挽歌,你在说谎。”这个男人,有着不能说的故事,这个故事里没有自己,但是,故事很动听。
“鸢,很久了,你徘徊的世间够久了。你到底在等什么?”
“没什么。”顿了一下,起身,拍了拍灰尘,看向皇宫的方向,“确实是时候收网了。挽歌,我先走了。”
“我也要走了。”
帝一停下脚步,疑惑的看着他,“去哪儿?”
“去故事里的那个地方。”
“你找到了?”
挽歌的嘴角扬起弧度,似乎是幸福,眼里是那样的风情,帝一没有见过的风情,声音也变得温柔了,“恩,应该是了。鸢,我不能再陪你了。”
“一路顺风。”
“好。”
帝一来到皓月身边时她正在批阅奏章,出声,“皓月,事情解决的怎么样了?”
她顿了一下,“快了。”
她放下手中的笔,看向帝一,“老师怎么来了?”
“事情进展的不错,陛下是怎么想的?”
“不是一切都在老师的掌握之中吗?”皓月落落大方的坐下,目光清澈,“老师,接下来你还想怎么样?”
“皓月,你看明白了?”
“只是有一事皓月不明,还请老师指点。”她撑着下巴,端坐在那里,帝一仿佛看到了第一次见她的时候,那样清澈的目光,毫无杂质,心里就想啊,这样好的姑娘,一定要配上最好的一切,可惜啊,可惜。
“没有什么道理,皓月,我只是不想让事情太简单了,那样没有挑战性。”
“那我的阿爹呢?”她的眼睛充血,压着声音,“何其无辜?你若是想要,我给你便可,为什么?”
“皓月,你还有什么想要的吗?”
“你把我的阿爹还给我。”
“除了这个。”
皓月起身,冷冽的目光射向帝一,坚定的说,“那,我要这星云大陆。”
帝一无奈的看着上位的小姑娘,“皓月,别胡闹。”
“我没有胡闹。”她一步步走向帝一,眼神也变得凄凉,“老师,我什么也不想要,你曾经说过,我要什么你都能给我,怎么?今日一个都不能了吗?”
“皓月!”
“哈哈哈哈,”她笑着笑着,弯了腰,摸了摸眼角的泪,“老师,别当真,月儿就是开玩笑的,老师,月儿心有所属,还请老师成。”
“是谁?”
她直直的盯着帝一,试图从他眼中看出一点点不舍,可是,一点都没有。
“萧然。”
帝一愣了一下,“你认真的。”
“真心实意。”
帝一拱手,“那为师必定实现陛下的愿望。”
皓月看着帝一离开的背影,老师,这是你的心愿,当日你就想让我选他的,但是我对你还抱有那不切实际幻想,是自己的欲望让自己的阿爹失了性命。老师,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会选择你,月儿,不后悔。浅浅的笑了,轻声唤,“德胜。”
“老奴在。”
“吩咐下去,宣萧大人速回。”
“遵陛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