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心痛

    “好!我答应你便是。”半响过后,斯年突然道了句。
    “你怎么保证告诉你后,你不反悔。”reach问
    “说不说!”斯年紧皱眉头,大呵一声,惊得reach仿似触碰电流一般,不禁颤抖着左肩。
    “好!我说!筑渥丹现在在美国。”reach马上回。
    “具体地址?!”斯年继续逼问。
    “唐人街53号。”reach继续道。
    斯年漆黑的眸子盯住reach,如一个严厉的法官,而reach就是他的犯人,等待法官最后的宣判。
    “路离、未晞我们走!”斯年思索片刻后道。
    路离拦过此时心情跌落低谷的未晞,问
    “斯年你就这样给未晞一个交代?”未晞听闻路离的话,缓缓抬头看向路离。
    斯年望向此时已经目无表情,双眼呆滞的未晞,这样的未晞似是无声指责他的无情,指责为何不直接惩罚那些对他欲行不轨的人。他的心莫名地痛了一下,为摆脱这莫名地感觉,斯年不自在的转过了头。
    在心底默默地说道,未晞,原谅我不能替你惩罚这些恶人,因为是渥丹,我不得不做出这样的选择。原谅我吧!
    “路离咱们走吧!”未晞打断斯年,冷冷说道,眼底泛着的泪光泄露了她的伤心。
    路离抱着未晞肩膀,走过斯年身旁,斯年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很久很久。他回想刚才未晞未掉的清泪,竟有些上前阻拦的意图,可是他不能,原来成全自己是建立在伤害他人的基础上。
    斯年默默地离开,选择了和未晞的相反路线,如果做不到面对,那么这般做也许是最好的结局。
    大田见三人都离开,马上走到电视柜上拿起来上面的熊猫玩偶,他抠开了玩具熊猫的左眼,一个小型摄像头从左眼的外皮脱颖而出,大田转头看向正在观看伤势的reach,伸出紧握摄像头的右手,道,“reach,好戏要开始了…”
    两人相视一笑,忽又大笑起来…
    未晞走了一段路后,终是忍不住地哭出声来,身旁的路离一改往日戏谑的语气,认真说道。
    “未晞,原谅斯年吧!渥丹是他一生过不去的坎儿。”
    “你能否告诉我关于斯年与渥丹的故事?”未晞沉默了片刻,抬头说道。
    “你想听?”路离面无表情,询问道。
    “确定。”事到如今,未晞再也隐瞒不了自己的感情,那就让她死的明白些吧!
    “好!那我讲给你听!”路离看了看未晞木然的表情,继续道,“斯年和渥丹是从小在一个四合院长大的青梅竹马。渥丹比斯年年长一岁,但斯年上学较早,因此两人上同一年级。两人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一起玩耍,感情很好。斯年因为从小由爷爷奶奶养大,性格很是自卑,那时的斯年穿着着实土气,却上的是贵族学校,同学们常常欺负他。每次男同学欺负他的时候,渥丹总是替他出头。”
    “斯年是由爷爷奶奶他们抚养长大,那他的父母呢,难道他是孤儿。”未晞停止了眼泪,问。
    “他的父母和哥哥在美国。”路离沉声道。
    “这……”未晞疑惑看向路离。
    “斯年的家事我只能说到这打住,因为这是他的秘密。”路离秒变认真脸。
    “那你继续说他们两儿吧!”未晞话锋一转问。
    “斯年从小对这个大姐姐有着迷恋之情。渥丹也对斯年有好感,但两人始终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直到十七岁的那个雨夜,两人在大雨中淋湿,找到一个棚户避雨,两人就…”
    “我大概是晓得了。”未晞苦笑着,既然输在上,即使哭着跑完整个全程,也未有赢的可能,那她选择中途退赛,退回到当初认识斯年的地方,重新打开一个只属于上司与下属的篇章。这一刻她得到了释然。
    “那最后渥丹去哪了?”未晞问了最后一句。
    “渥丹是超模,为了去国际舞台,她放弃了斯年。作为同学兼斯年好友的我,多次劝说渥丹,但都无果,渥丹离去后,斯年没有找过女友,我想他是真的受伤了,陷在一个只有渥丹的世界里,不肯出来。”
    “行,我知道啦!路离我想回宾馆。”未晞隐忍着眼泪说。
    “好!我陪你走。”路离见到这样故作坚强的未晞好心地并未拆穿她,但内心似乎开出一道裂缝,这道裂缝似乎与未晞相连,他感受着她的难过,这感觉之前未曾拥有,也许在这条裂缝长出一朵小花,那花已经生长…
    “莫老大,我从一个设计师那听到莫天似乎和reach设计师发生了点过节。”莫天的助理小蔡对着仰躺在沙发上的莫天道。
    “是吗?那你给我备份薄礼去会会这个reach,毕竟敌人的敌人是朋友。”莫天道。
    “是!老大!”小蔡鞠了下躬,退下了。
    …………
    “斯年去美国了,未晞今天我陪你一起走!”路离对在飞机场等待登机的未晞道。
    “好!我晓得了。”未晞沉下脸,脸转向一边,逃避路离向自己投来的探究的眼神。
    “我们走吧!”未晞拉着路离的的衣袖,走向入口,眼神决绝而伤感,似乎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定。
    斯年改签美国,改的是最早的一班通往的美国的飞机,此时他在飞机上昏昏欲睡。
    只听播音员的一声,“飞机即将到达美国。”惊醒了他,他揉了揉迷蒙的双眼,眼部下方新增的黑眼圈显示了主人的疲惫,斯年张大眼睛,向窗户处喵了喵,发现飞机正要降落,飞机穿过层层云朵,终于打开了美国的大门,高耸的大楼,热闹的人群,即将着陆,斯年竟有一种莫名地恐惧。
    这是渥丹的城市,自己即将与她见面。不知她变得如何,是否还是当年的模样
    各个店铺的中文字样,熟悉的中国面孔,无一不在昭显着此时他已经到达了唐人街。
    唐人街53号,斯年迈着复杂地步伐,一步,两步,三步,四步…九十九步,斯年到达了53号。
    斯年抬起右手想敲开木质红漆大门,但临敲之时他犹豫了,他的心跳动极快,向是刚跳完一千下跳绳一样。他告诉自己,一定要敲开门,只差一步,只差一步他便能修成正果。
    当他衡了衡心,想敲开大门时,门开了缝,从缝内斯年看到一个微凸着肚子的金发男子,男子歪着头,微怒着看向斯年。
    “你好,我想找一下…”
    “老公,我的那件金色睡衣放到哪了?”一个高声的女声,打断了斯年的话。
    “放置在沙发上了。”男子转头告诉女人。斯年循着门缝看到了一个擦着头,裹着白色浴巾的高个女人。女人微侧的脸,足以让斯年认清此人正是渥丹。
    “你想找谁?”男子转回视线,询问斯年。
    “对不起,我记错门牌号找错人了。”斯年快速说完,便“嗖”的一声排开了。
    “老公,刚才你在和谁说话?”渥丹好奇道。
    “一个找错门的流浪猫。”男子讥诮地说道,斯年的颓废造型在男子看来就是一失意青年。
    “好吧!你真有善心,还对猫说话。”渥丹无奈道。
    ………
    斯年走下楼,抬头看了看楼。心已跌落谷底,原来等在原地只有我,斯年苦涩一笑,转身离去,不带走一片云彩。
    “姐,我想出院。”攸宁对着已经归国,在病房内为自己削苹果皮的未晞说道。经过这几天的慎重考虑,他决定离开,也许这样对睿哥,对李莞,对他是最好的结局。
    “出院?开什么玩笑,弟弟你病还没好呢。”未晞有些诧异地回应弟弟,这对她来说似乎是天大的笑话。
    “这些天我感觉我的身体好多了,连跑步都不带喘气的,姐,你就让给我出院吧!”攸宁摇着姐姐胳膊,撒娇似的请求。
    “不行,我得问问谢睿,如果他同意,我就让你出院。”未晞态度异常坚决。
    “姐!别问他!难道我就不能决定我自己的人生吗?”这一次攸宁决定抗争到底。
    “你就这么着急想离开我吗?”谢睿本想拿着鸡汤替攸宁补一补身体,不知为何攸宁这几天瘦的厉害,当他走到门前,听到攸宁的话,顿时怒上心头。
    “我想过我想要的生活,这样对你对我都好。”攸宁昂着头,躲避谢睿的怒眼道。
    “我不同意!你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好。”谢睿大嚷道,
    “对你对我都好是什么意思?”未晞插嘴道。
    “没、没什么,睿哥,我要出院,我不管你答应还是不答应。”攸宁也语气强硬的回嘴,
    “我坚决不同意,除非你让我死,否则我绝不同意。”谢睿又道,
    “你…”攸宁气上心头,竟晕了起来,谢睿着急地接到攸宁下沉的身子,未晞也扶住攸宁的另一胳膊,大声朝喊道,“医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