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谁负了谁

    当周雨眠回到春归楼后,将刀放回原处,自己则到了大堂,那里的空气仿佛都凝结了,董卿和李二以及郑站在董情娘后面,而楚韶山坐在董情娘对面,董贵迟坐在桌子的另一边看着两旁的人,吃着枣泥山药糕。

    ????“董贵迟,谁给你吃得,早晨起来就吃点心中午饭还吃不吃了?”周雨眠一语打破僵局。

    ????“你怎么才回来!我早晨一起来情娘不见了,你也不见了”董贵迟说。

    ????“所以……你就把糖葫芦都吃了!简直是太过分了,还吃了别的。”周雨眠说。

    ????“没关系啦!我自己知道该吃什么,是吧小二哥”董贵迟对小二说。

    ????“是呀!掌柜的,您之前说是怕小少爷吃坏了,我看呀,小少爷现在正长身体,可不能缺了嘴。”小二说。

    ????“可是他也不能都吃了,我还没吃呢!”周雨眠露出自己孩子的一面了。

    ???“原来如此,咱们后厨就有会做的,我这就传话去”说完小二跑去了厨房。

    ???“这么大人了,还和小孩子抢东西吃,羞”董贵迟说。

    ???“要你管”周雨眠说。

    ???“既然这孩子和周掌柜这样好,那么我看就把他留给周掌柜吧!”楚韶山说。

    ???“这怎么行”其他人说。

    ???“这情娘还云英未嫁,这冒出个孩子,不是惹人非议吗?”楚韶山说。

    ???“难道我已经嫁作人妇了吗?楚公子的话似乎无法自圆其说吧!”周雨眠说,

    ????“更何况如今他一天天的大了,现在上学堂的问题还解决不了。既然你与董情娘要成亲了,那我就直说了,我知道你是担心你将来的财产,董贵迟暂时是董情娘户籍上的儿子,你要是实在看不下去我可以扶养他,并且将来我一旦成亲就将董贵迟的户籍改回来。”

    ???“不行,小少爷还是在董家的好。”李二突然说。

    ???“是呀!有这个孩子在,你就能和情娘多接触了,他要是没了别说是接触,就是活儿都没了”楚韶山说。

    ????“韶山,说话不要这样吧!”董情娘说。

    ????“情娘,当年在帝京你是如何说的,而如今呢?在我的地界,养了一个又一个,你当我是什么?”楚韶山气愤的拍桌而起。

    ????“韶山,我也……”董情娘一时语塞,她也是没想到会又遇见他。

    ????“所以,小姐你是不是要和楚公子成亲?”董卿说。

    ????“我……我……我不知道”董情娘说。

    ????“好呀!董情娘你不知道,那我问你,如今你心中可还有我。”楚韶山说。

    ???“当然了,我心中一直有你!”董情娘说。

    ???“那董卿呢?”楚韶山问。

    ???“也……有”董情娘说。

    ???“那这两个人呢”楚韶山指了指郑和李二。

    ???“……”董情娘不说,摇了摇头。

    ???“那这个孩子呢?”楚韶山又看着董贵迟。

    ??“你是不是疯了,你也说他是个孩子,我怎么会做这样禽兽不如的事?”董情娘说。

    ???“可不代表他不是这么想的!是吧!”楚韶山说。

    ???“是我是喜欢情娘,情娘我会长大的,到时我就不是孩子了!”董贵迟突然说。

    ???“可我只是把你当做我的弟弟”周雨眠突然替董情娘说了这句在无数话本子里都用过的话。

    ????董情娘点了点头,董贵迟突然跑了出去,周雨眠赶紧也追了出去。

    ????“楚韶山,你究竟要做什么,你为何变了这么多!”董情娘吼着说。

    ????“是我变了,还是你变的贪得无厌了,曾经的海誓山盟亦会无声,而你我之情也不必再提。”楚韶山说。

    ????说完了,楚韶山扬长而去,董情娘追了出去。这里只剩下董卿和李二。

    ????“太太,出去不会有事吧!”李二说。

    ????“不会的,楚公子待小姐的心,从不输任何人,只是都是强势之人,难免会有事说不清道不明,可这份心却始终装不下别人了”董卿望着门口说。

    ?????话分两头,周雨眠追着董贵迟到了大街上,董贵迟似乎跑不动了,停下来气喘吁吁的看着周雨眠。

    ?????“你为什么跟出来了,我不要你跟着”董贵迟说。

    ?????“废话,不是我还是谁呀!董情娘不要你了!”周雨眠倒是轻松的很。

    ????“谁说的,只要我长大了,她会看到我的。”董贵迟说。

    ????“你为什么喜欢董情娘呀?她长的好看?”周雨眠说。

    ?????“也是一方面吧,毕竟每个人都喜欢美人。”董贵迟看了看周雨眠左脸的伤疤顿了顿,

    ???????“但更重要的是她人很善良,对我也好!”董贵迟笑了。

    ???????“可是你怎么确定就一定是喜欢,而不是感恩,或许你只是对董情娘一时的感动而无法报答而自以为是喜欢呢?”周雨眠把董贵迟拉到一个摊位上坐下,要了壶奶。

    ??????这江南与江北相对,两地相距甚远,所以在牛羊肉和牛羊奶并不多,这个小摊正是趁着这个商机,在江南有了一席之地,靠卖奶制品和牛羊肉来扬名。

    ?????“我也不知道,就是看着董哥哥和李二对她好,说喜欢她,我也情不自禁的想对她好,他们将来要和情娘在一起,我也要和他们一起。”董贵迟托腮笑着说。

    ??????“所以你是要和他们在一起,而不是你要和董情娘在一起。”周雨眠说。

    ???????“这有什么区别吗?董哥哥和李二都很喜欢情娘的,李二早就说要是能和董哥哥一起和情娘在一起就好了,董哥哥虽然面上不说,可是已经让李二把家的户籍带来,并且说三人一起成亲。”董贵迟说。

    ??????“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周雨眠问。

    ??????“我看见董哥哥和李二说,李二也和我说过。”董贵迟说。

    ???????“那才是大人的无奈啊!明明不愿意却不得不做,明明想自己一人独占却没有办法,无论自己还是对方其实都不会好受。如果你很喜欢吃糖葫芦,你愿意给别人一个,那你只有一个还愿意给别人吗?”周雨眠说。

    ??????“我……我不知道啊!”董贵迟说。

    ?????“我还以为你会说你要再买一个呢。果然和我半点也不像,倒是和一个人的回答一样,绣花枕头看上去成熟稳重,不过还是个孩子。”周雨眠叹了口气。

    ?????“真正喜欢的不会随便让给别人,不会轻易放弃。当然啦,更多的也是你太无聊了,因为你还是信会出现奇迹。你已经做好了对抗天下的准备,却原来是你和对方先放弃了。这前半句是我告诉你这件事的,后半句是我告诉长大后的你的。”周雨眠笑了。

    ?????“什么?你说的什么呀?”董贵迟说。

    ?????“算了吧!你还是不懂啊!那我们吃东西吧,会开心点的”周雨眠说。

    ????上了一碗奶茶,和一份奶豆腐,外加带走一份马背奶干。

    ?????奶茶上来时还冒着热气,红棕色的奶茶却配着江南特产的白瓷碗,南北交融的视觉效果很是惊艳。其实人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可是一旦是真的过的好,又何尝不是互补呢?

    ?且说楚韶山扬长而去,其实要是想走的话,别说董情娘犹豫再三才追出来,就是当即拼了老命的跑也是追不上马车的。可偏偏是自己丢下了仆人车夫还有一脸失望的马(英雄,不对,英马无用武之地)。

    ?????董情娘拉着楚韶山到了酒楼后面,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

    ?????“韶山,你能不能给我个机会解释”董情娘说。

    ?????“我要如何说,说你如今身边一个又一个,我来的太晚了,我打扰了。”楚韶山笑着说。

    ?????“韶山,这是朝廷的法律,你打算如何,难不成真的要改变这一切才是真心爱你吗?你有家人我也有家人,我们都放不下的。”董情娘说。

    ?????“我可以允许你将来娶一个回来,但是你现在的心分成了多少份了,明明说什么对董卿并无私情,现在又何止是他一个!”楚韶山说。

    ?????“是我对董卿动了情,可是你为何不说当初因为你家里的生意,当即就回了江南,独留我一人受人嘲笑!我母亲去世我被人驱赶出家门时你又在何处?我这一路赶来找你,我遭了多少罪才来,你又在我身边吗?只有董卿在,我如何能对不住他?”董情娘激动的抓紧了楚韶山的领子。

    ?????“如果不是我真心悔过了,我为什么会将楚家的秘方和盘托出,让人抓住了我的把柄,我现在是一心一意对你,可你呢?”楚韶山甩开董情娘的手说。

    ?????“那你要我如何是好!如果我现在抛弃了董卿你还会愿意和我在一起一生一世吗?不,应该是你信这种始乱终弃的人吗?”董情娘问。

    ????“那要是我自己退出呢?”董卿突然出现说。

    ????“你在说什么?董卿,其实就算不是你,有人也会找这些理由的”董情娘看着楚韶山说。

    ????“小姐,就算不是楚少爷也是我吧!昨天的事,小姐已经忘了吧!其实小姐也不想这样,明明是个专情的人,偏偏生在这个天下,想一生一世一双人,却没能力反抗。本想是顺从时代,却感觉迷失自我,只是想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就好了,可一旦爱上了第二个地球就有第三个,第四个对吗?”董卿看着董情娘说。

    ????“你……你要是知道了,昨天为什么发那么大脾气?”董情娘问。

    ???“小姐,知道和做到是两码事。更何况,在没有危机之前谁都难免有恃无恐。不过……小姐的毛病还是一样,在关键时刻喜欢顾左右而言他。”董卿说。

    ????“董卿,懂卿心之事,解卿心之惑。董卿呀!董卿!你怕是太聪明了,这样聪明真的不好。”董情娘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