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痴傻,一个糊涂;
一个坚执,一个荒唐。
你若爱,我愿倾出所有;
你若负,你我地狱相守。
世事千回百折,谁能预见,
爱恨情仇不过一念之间。
欲可泄,思难解,爱可寻,伤难却,
徒留午夜梦回,情漫漫。——
“我来到/你的城市/走过你来时的路
想像着/没我的日子/你是怎样的孤独
拿着你给的照片/熟悉的那一条街
只是没了你的画面/我们回不到那天
你会不会忽然的出现
在街角的咖啡店……”
耳机里播放着陈奕迅的老歌好久不见,这是程路阳在耳机不断循环的歌曲,他已经不知道听了很多遍,每一字都仿佛碰触着他心底最痛的那份伤。那份挥而不去,思之又痛的伤。
这个时间餐厅里并没有其他客人,唯独程路阳一个人坐在空荡荡地餐厅的角落,服务员们聚成一小堆窸窸窣窣地低声埋怨着这位唯一坐在大厅里点餐的客人。
程路阳似乎完沉浸在耳机的音乐当中,然不知周遭的这些指指点点。他还特意选了一个临近马路靠窗户的位置,翻开菜单随便点了几道菜单上标榜的特色菜肴,之后便把头变转向窗外。
明亮几静的落地玻璃窗外,穿着各异的人从窗前经过了一个又一个,程路阳的眼睛随着这些来来回回陌生的面孔左左右右的转动,却唯独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他多希望能够在看到那张脸,那张熟悉地随时可以拨动他心弦的脸能够在这茫茫人海间出现在。
“先生,您点的菜已经上齐了,请慢用!”服务员瞧着程路阳带着耳机聚精会神地望着窗外便故意提高声音恭恭敬敬地说道。
从耳机外面突然传来的一声大喝,程路阳猛一惊,立马下意识回过头随口应了一句:“好的,谢谢!”
他慢悠悠地摘下耳机,直勾勾的望着桌上的几道菜,然而却没有碰筷子意思,只是呆呆地坐着,眼神带有一丝恍惚。
沿着餐厅屋顶一直垂下来的十几盏金色铜制底座的棕色玻璃吊灯,射出昏黄色的光线投在每盏吊灯下方的棕色胡桃木餐桌上,在这静而空的餐厅里,唯有程路阳和他面前冒着淡淡白色热气的饭菜。远远看去,在这昏暗背景的衬托下,此时此刻的程路阳显得那么的落寞和孤独。
“还记得去年我们在云龙湖一起来过的那餐厅嘛,今天我又来了,却没等到你。”过了许久程路阳拿起手机,手指在键盘上来回敲击触动着,他删了一次又写一次,最终他把这短短的几行字的简讯发给了那个他最熟悉的号码,这是他自出院以来发出的第三十二条简讯。
然而发出的三十二条简讯,每一次都石沉大海,每一次落空的等待就如同手举一柄短刀的斯文屠夫,在他那道愈合又撕裂的伤口上一次又一次的把口子剌开,那是一种难以估摸的痛,那种痛也在时时刻刻提醒程路阳,他也曾为了爱情倾出了所有。
然天有风云莫测,世间又哪有什么顺心遂愿。原本以为他会同她从华发到白头,但如今徒留他一人午夜梦回,伤难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