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李泽天还在睡梦中的时候。
一声巨响,在他的耳边响起。
惊的他瞬间便翻了起来。
印入眼中的,是一个拿着锣的军士,正紧紧的盯着他看。
李泽天的反应速度着实有些吓到那人了。
人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受到惊吓,根本就不会想到,自己正在伪装。
会下意识的做出最大的反应。
也就是说,刚才李泽天的反应速度,是六品的。
而这个拿着锣的人,只是个还没入品的老兵罢了。
按照惯例,来给刚入伍的新朋友送点温暖。
只是李泽天比较倒霉,那人就站在他床边。
这么长的时间,也足够其他人醒转过来。
李泽天有点心虚的跟着其他人一起起床。
而那人,被新兵吓到,感觉有点没面子。
悻悻然的退了出去。
等他出去后,屋里人对着李泽天细心的解释。
“敲起床锣,一般是在外面的空地上敲,也足够所有人听见了。
之所以来屋里,这就是军队的传统,那些人仗着自己进来的早一点,就欺负欺负新来的。
都是这么过来的。
等过段时间,轮到咱们早起喊人,也可以去欺负新人。”
李泽天哪里是在乎这个啊。
他在想着,刚才自己的举动,有没有让那个敲锣的怀疑。
要是被怀疑了,他只能…
算了,人家也没有做错事,不能平白无故的灭了人家的口。
这不符合李泽天的人生观。
起床后,李泽天跟着他们来到空地集合。
早晨的第一件事竟然不是吃饭。
“所有人,绕营地跑十圈。”
然后,李泽天就开始饿着肚子,跟着大家伙一起跑。
饿着肚子跑步,无形之中会消磨人的意志。
长时间可以让人下意识的去听从对方的话。
大唐时期的人,就开始研究心理学了。
在路上,李泽天被告知,这三个月,是不能去修炼的。
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不停的被折磨。
跑完步,又是其他各种各样的体力运动。
对于习武的人来说,不算什么。
可是,这是饿着肚子啊。
直到中午的时候,才被允许去吃饭。
吃饭的时间也有规定。
一柱香的时间,结束后,就必须停止吃饭,继续下一项。
一直要到夜深的时候才能回去睡觉。
天不亮,又得起床循环。
也就是这些习武的人,换作正常人,早就被玩死了。
所以,没习过武的人,根本就不敢来从军。
三个月,没有停歇。
只要有人训练满三个月,就可以去参加考核。
中间是没有任何一天休息的时间。
无论刮风还是下雨。
甚至有人,还会选好天气来从军,只为了让自己这三个月好过一点。
三个月后,李泽天到了时间。
此时的他,经过这三个月的训练,眼神中满是坚毅。
这三个月,对他的修为并没有多少提升。
身体素质倒是提升了一些。
提升最多的,就是他整个人的气质。
以前的稚嫩感,早已消失不见。
原先比较黑,而且很粗糙的脸,现在更黑了。
三个月一到,李泽天参加考核。
考核对他来说,毫无难度,无非就是令行禁止方面的考验。
考核也不会弄的太难,只要确定这个人可以彻底贯彻上头的指令就行。
太难了,没多少人能过的话,军队里哪来的人员补充呢?
考核过后,并不会第一时间前往南方驻地。
毕竟,有那么远的路程。
新兵处每隔一个月,会组织这一个月通过考核的人,一同前往。
李泽天考核结束后,离一月之期还有十来天。
通过了考核,这十来天里,他可以自由活动。
三个月连续的高强度训练,现在猛的停了下来,很不适应。
二十一天就可以形成习惯,更何况三个月呢?
现实情况是,有很多通过考核的人,在等待的这段时间里,都会依旧跟着新兵们训练。
直到动身去驻地,才会停止训练。
李泽天在长安城里,没有什么牵挂。
来长安城也只是为了加入军队。
现在马上就要动身了,又何必再去长安城里徒惹牵挂呢?
反正刚来的那两天,已经和林雪熙玩了两天。
不过,他也没有去继续训练。
傻子才会没事找刺激呢。
找个没人的地方,往那里一躺,偷得浮生半日闲,他不香吗?
李泽天不想找事,事情却找上了门。
营地后面,有一个向阳的小山坡,坡上,有很多杂草。
现在这个时候,草枯了。
人躺在上面,软软的,很舒服。
李泽天此时,就躺在上面,嘴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闭着眼假寐。
突然,一个军士的到来,打破了宁静。
“张小乐,你怎么跑这里来了?让我一顿好找。
上面来人了,听说了你这个十五岁的三品,说要见见你。
赶紧去吧。”
李泽天闲暇的心情被打破。
他无奈的坐了起来,迎着太阳光看向了那个来传话的军士。
“看什么看,赶紧过来拉我一把啊!”
那个军士只是个传话的小兵,面对李泽天这个军队新秀,有点落了下风。
他一边嘟囔着,一边过去把李泽天拉了起来。
“都是三品的武者了,还要让我拉。”
李泽天白了他一眼。
“哪那么多话,赶紧走吧。”
受了委屈的小军士,还得走在前面给李泽天带路。
像极了被婆家欺负了的小媳妇。
去的是新兵处最高职位所在的地方。
也不知道来的是个什么人。
李泽天到了之后,领路的小委屈回了自己的岗位,李泽天在通报之后,才被允许进去。
一进去就看见,有两个中年男子在沙盘上研究着什么。
其中一个,李泽天认识,是新兵处的最高武将,统领着新兵处所有的一切。
另一个,想必就是那个外来的人了。
听见有人进来,那两人也就转头看了过来。
那个外来的人,紧紧的盯着李泽天的眼睛,嘴角有些动容。
想说什么,却又强迫自己不说出口。
他就那么看着李泽天,不说话,也没其他的反应。
另一个,看看他,再看看李泽天,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屋里,气氛诡异的僵持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