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 I could hug you(d)

    清晨,主卧和次卧的房门同时打开,牧野看着和自己穿着同款睡衣的牧野还是有些不习惯。
    “早啊。”
    “早。”牧野点了点头。
    要习惯起多一个自己的存在呢。
    芽衣跟在牧野身后一块进了卫生间,一起站在了镜子前。
    “楼下也有卫生间。”
    牧野挤出了小段牙膏,芽衣顺手接了过去,也挤了一段在新准备的牙刷上。
    “新的牙刷和毛巾我只看到了楼上有,再拿下楼太麻烦了。”
    “楼下也有,在镜子后面。”牧野含着牙刷,提醒了一句。
    “我懒。”芽衣用手肘撞了撞牧野。
    “过去点。”
    牧野往旁边靠了靠,却又被撞了撞。
    “你别太过分。”
    虽然嘴上说着狠话,但牧野还是往旁边靠了点。
    镜子内只剩下芽衣的模样。
    “要不是头发长度不同,我都以为你站在我对面了。”
    芽衣咕囔着说了一句,拿起手边的杯子,漱了漱口。
    “那是我的杯子。”牧野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听不出是抱怨还是抗拒。
    “你不就是我?”
    “我要是你就好了。”牧野拿过水杯,和芽衣之前的动作如出一辙。
    芽衣用湿毛巾擦了擦脸,坐在主卧前的梳妆台前梳着头发,见牧野出了卫生间,把位置让了出来。
    “干什么?”牧野不是很理解芽衣的动作。
    芽衣双手压住她的肩,把牧野按在座位上。
    “给你梳头发啊。”
    芽衣早就想摸一摸这长长的头发了,虽然摸自己的也是一个手感,但长度可远远比不上。
    牧野坐在凳子上,看着镜子内的芽衣在身后的动作,有些失神。
    “嗯?”
    牧野的长发有些打结,芽衣梳的时候用了点力,扯到了一下牧野的头皮。
    “失误,失误”芽衣笑嘻嘻地打着哈哈。
    “动作快点,要烧早饭的。”牧野没有生气,淡淡地一句就把芽衣弄疼了自己这事翻页。
    “头发这么长,打理起来很麻烦的”
    “洗和吹有点费时间,其他都还好。”
    “梳的时候呢?”芽衣脑补起了牧野捧着自己头发一段段梳的形象。
    “梳下刘海和头顶就行了。”
    “怪不得这么多结。”芽衣动作轻柔地捻开一个个结,幸亏自己头发柔顺,不然就难办了。
    “有点不检小节呢。”
    牧野微微瞥了芽衣一眼,脸微微红了起来,但嘴上还是不服输。
    “我又不出门。”
    “今天早上吃什么?”芽衣还是给牧野留了面子,转移了问题。
    “你想吃什么?”
    “乌冬可以吗?”芽衣还记得今天要出门买衣服,所以没有提出多丰盛的早餐。
    “可以,我下乌冬给你吃。”牧野点了点头。
    牧野待芽衣打理完自己后,便下楼去做早饭了。
    而牧野则是来到了主卧,她坐在床边,拿起了床头柜的日记本。
    她其实看得懂中文,之所以让牧野读给自己听,完全是因为她看出了牧野此时的状况。
    空虚,不知道该做什么般地空虚。
    从昨天的读日记到今天的出门逛街,芽衣在用自己的方法替牧野找些事做。
    但从昨天的日记内容来看,芽衣又对自己的母亲有了一些不同的了解。
    母亲养育自己的原因竟是那么的简单,孤独。
    而自己名字的缘由,竟是母亲希望的幼芽。
    “希望,本就不应该寄托在别人身上。”
    芽衣抚摸着书页,透过了时间的长河,眼前出现了母亲执笔书写的温柔模样。
    和印象里的冷漠严苛形成了严重的割裂感。
    2002年4月13日
    芽衣从放学时,就已经在暗示生日礼物是什么了,我花了好久时间,才从记忆里得出生日礼物是什么,如果当时就去买,是还来得及的。
    可当我站在玩具店前时,我莫名地产生了嫉妒,生日礼物这种东西,不应该每个人都有吗?
    是母亲告诉她的吧,生日会得到礼物这回事,哄小孩开心的手段。
    我阴暗地回到了家里,对芽衣的暗示置之不理。那天,她和我提了三次,随后便再也没说过。
    时钟逐渐过了零点,我如释重负,但随后就是一阵阵的后悔。
    其他方面的完美并不能掩饰我在与教育上的失败,她越是懂事我反而越是感到难过。
    或许我错了。
    “你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从始至终。”
    芽衣自言自语着,若非母亲那强烈的控制欲和根本不考虑自己想法的处世态度,芽衣也不会在自己发表会的当天出逃。
    “可以下来吃饭了。”牧野的声音在楼下响起。
    芽衣合上了日记,又放回了床头,慢慢地下楼。
    “你有心事?是知道了些什么吗?”
    吃过饭后,牧野边洗碗边问着。
    “心灵感应?”芽衣被戳破了内心的想法,开始插科打诨起来。
    “我大学辅修过心理学,你的心思不是一般地好猜。”在吃饭时,牧野就发现了芽衣的几个小动作,和自己烦躁时同出一辙,加上牧野知道自己特殊时期是在什么时候,排除生理原因后就只剩下了一个答案。
    “果然,你才是真正的天才吧。”芽衣半讽刺地说了这么一句,昨天牧野自述时,芽衣了解到,她16岁就读完大学了。
    “自夸就不必了,讲给我听听,你的心事。”
    “没事的,准备一下出门吧。”芽衣推拖着,把话题转移到了下一件事。
    “有什么好准备的?”牧野见芽衣不想说,便顺着她的意思走。
    “化妆啊。”芽衣理直气壮地回了一句。
    “给你。”牧野从身上的小包里摸出一只口红给了牧野。
    “没了?粉底,眉笔,防晒,这些基本的你都不用的吗?”芽衣感到震撼,在牧野的概念里,化妆等于抹个口红?
    “我又不是偶像,干嘛讲究这么多?”牧野反驳了一句,一直待在家里的她,确实不需要什么化妆品。
    “防晒有,我拿给你。”
    芽衣刚想说自己包里也有化妆品,但看牧野已经去帮自己拿了,也就把话又咽了回去。
    趁着这段时间,芽衣视线落在了自己手心里的口红。
    这口红不会没用过吧?
    扭出口红的芽衣不由得升起了这个想法。
    “给你防晒。”牧野把拿下来的防晒递给了芽衣,她刚擦过了。
    和长得一模一样的自己出门,还是稍微收拾一下比较好。
    “谢了。”
    芽衣接过防晒,把口红放在了一边,却被牧野拿了起来。
    看着牧野的动作,芽衣抿了抿嘴唇,好像是自己早上先用她杯子来着的。
    “嗯?”
    牧野察觉到了芽衣表情的变化,学着她的动作抿了下唇。
    这口红,好像有点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