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 险些丧命

    诸葛花铃更急了“姓楚的,你滚一边去!老娘用不着你顶包!”
    “诸葛神巫,你还没这本事。”楚月寒冷着脸。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他不卑不亢道,“臣既是迦若子民,就该受迦若律法的约束,而无江湖朝堂之分。再者,此事错在于臣,如此区别对待,治罪无辜,恐怕无法和天下交代。”
    皇后大怒“好啊,竟教训起哀家来了!”
    这时,梦落淡淡接了句“既然楚护卫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依臣看,娘娘不妨将其他娘娘都请来做个见证,免去诸葛神巫的罪责,严惩楚护卫一人。”
    “就这么办吧。”
    “是我干的!是我!”诸葛花铃还在挣扎,“不关他事!”
    她显然没有注意到皇后得意的神色。
    这分明是要让人传进萧尺素的耳朵里,让他知道轻重。
    楚月寒被吊在花园里,身上被剥得只剩一件单衣。行刑者接了梦落的暗示,很巴结地换了最细的鞭子,下手更是拿出了吃奶的劲。一鞭子下去皮开肉绽,血珠四溅。
    他紧紧抿着唇,没有吭一声。
    “这样太慢了些。”皇后坐在宫人抬过来的椅子上,温吞吞说了句,“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有些人适才还受了惊吓,不宜操劳。”
    诸葛花铃被人拉着在一旁看行刑,眼睛已经哭肿。听到这话,只当是皇后要放他一马了。
    可谁知……
    梦落微微一笑“臣明白。来人。”
    “在。”
    “给我打。”梦落示意楚月寒的身后还空着。
    “是。”
    前、后两个身强力壮的大汉同时行刑,一下接一下,未曾间断。
    只片刻,楚月寒便已血肉模糊,衣衫都碎得不成样子。他脸上血色褪尽,意识逐渐混沌……满耳朵都只有诸葛花铃的哭声。
    他呢喃着“别哭,我没事。”
    “楚护卫,你还上得了荆棘台么?”
    楚月寒感到自己正在被人放下来,一条腿不受控制地软倒下去。他咬破嘴唇,让口腔内充盈着血腥气,以此来保持最后一点清醒。
    “在哪儿?”他抱住行刑的木架支脚,咬着牙一点一点爬起来。
    鲜血滴答、滴答、滴答……
    不少妃子已不忍再看,侧转过头去。
    “楚先生!”罗摩于尧高喊着,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楚月寒跟前,双手颤抖地扶住了他。
    楚月寒几乎不能站立,大半个人都挂在了他的身上。
    “你让开!”
    罗摩于尧跪下来“求母后网开一面!楚先生若再上荆棘台,恐怕就真的下不来了!”
    “要我放了楚护卫也行,你好好打理国事,否则免谈。”
    “母后您……”
    “皇上驾到——”
    罗摩于尧面上一喜。
    救场的来了!
    “参见陛下。”众人齐齐施礼。
    诸葛花铃摆脱了两个压住自己的侍卫,冲到老皇帝跟前“请陛下开恩!放了小楚吧!请陛下开恩!”
    老皇帝扫视一圈“这事儿错在朕。那些人本没有再留下的必要。楚护卫此番倒是提醒了朕。人抓到后都遣散出宫吧。”
    “罚也罚过了,就此作罢吧。”
    “御医。”
    “在。”
    “好好为楚护卫疗伤。”
    “是。”
    诸葛花铃感激涕零“谢陛下!”
    “谢谢父王!”
    老皇帝兴趣恹然地摆摆手,缓缓离去。皇后也没了兴致,遣散了众人。
    楚月寒被抬进了罗摩于尧的寝宫。诸葛花铃紧随其后。
    同步,魅影军团连夜通知了萧尺素。
    罗摩于尧的寝宫。
    罗摩于尧正忙里忙外张罗着又是组织御医会诊,又是吩咐煎汤熬药,又是唤人服侍伤者,又是打听来龙去脉……
    “诸葛神巫,你……你别哭了!”罗摩于尧还是第一次面对一个痛哭流涕的小丫头,有些手足无措。
    “哎哟,真要命!来来来。”罗摩于尧将她拉到一边,“让楚先生耳根子静静。”
    “这个伪君子怎么就像个笨蛋一样!”
    “啊?”罗摩于尧愕然,“这话从何说起?祸是你闯,却是他替你受了罚。你怎么如此称呼他?”
    “我……我口误。”
    罗摩于尧一愣,随即沉下脸来“看来你经常如此。”
    “我……”诸葛花铃更加内疚。
    “也就楚先生面冷心软,不同你计较。你若换个人试试!”
    诸葛花铃低下了头,抽抽搭搭抹着眼泪。
    “罢了,你先回去好好休息。上半夜有本王,下半夜你再来。楚先生功夫了得,又这般心善,老天一定不会薄待他。”
    “好。”
    诸葛花铃回去后却根本无法入睡。
    她索性上御膳房去讨来一把枣子,些许龙眼,用砂锅熬起了红枣汤。
    看着锅内汤面上自己的倒影,她的脑海中不断地闪现过一些模糊的影像。这些画面在楚月寒受刑的时候,也时不时冒出头来。
    熟悉又陌生。
    大团大团的白。
    一簇一簇的红。
    七彩的锋芒。
    青青的草原。
    皑皑的雪山……
    “这——都是什么呢?”
    诸葛花铃豁然抬头看了看月色“哎呀,时辰该到了吧。”
    “哦……还早了……”
    夜风微凉,吹得她莫名伤感起来,满脑子都是楚月寒——他无限地包容着自己的坏脾气。
    他,真的挺好的啊……
    罗摩于尧的宫殿。
    楚月寒在御医们悉心地照料下,很快便醒了过来。
    “你怎么样?要不要紧?”
    “没事。”楚月寒扫了一眼候在床边的婢女们,“让她们都下去休息吧。”
    “这不行。你现在得有人伺候。”
    楚月寒停顿了一下“让她们下去吧。”
    罗摩于尧恍悟,挥了挥手,支开了众人。
    他笑着道“你有什么话不能等养好了伤再说?”
    “谢谢你今日为我求情。”
    “诶,就为这事啊!”
    楚月寒摇摇头“今天的事只是个开端。”
    “什么意思?”
    “皇后借此事逼你接手国事,恐已准备好了让你登基。”
    “我做不到。”
    “她已经等不及了。她怕旧案真的被翻。”
    “可实际上……哥哥并没有什么动大动作啊!”
    “你难道不也在努力么?”
    “你的意思是——”罗摩于尧醒悟过来,“母后有可能看出什么了?”
    楚月寒不置可否。
    “可哥哥本就是被冤枉的。”
    楚月寒话锋一转“他自我翻案其实没有用。”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