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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下车之后，芮可可总算想起了符若楠拜托的事情，于是向江耀文如实托出。
江耀文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道：“就业数据之所以不靠谱，就是被她们这种人给耽搁的，想要去玩儿就去玩儿呗，还扯这犊子干嘛？”
“又说脏话！”芮可可偏过头，不满地皱着眉，“你之前不是说，这只能怪学校流于形式，统计数字跟实际情况相差甚远么？”
“......”江耀文摇了摇头，矢口否认，“我可没这么说过。”
“切！”
芮可可啐了他一口，打趣道：“在家倒是敢跟我说，这会儿到了外边就不敢开腔啦？”
“我这叫从心知道不。”
芮可可噗呲一笑，“也就是怂呗。”
“趋利避害罢了，是个人都懂。”
两人贫嘴逗了会儿乐子，很快便沿着梯步走进与殷静之约定好的那家“江山人家酸菜鱼”分店。
刚一进去，便远远看见殷静之向着他们迎面走了过来，芮可可赶紧悄悄松开了一直挽着的手。
江耀文走到殷静之的面前之后，笑着说：“看起来今天店里生意不错啊。”
“都是托你的福”，殷静之随口应了一句，却未如往常那般闪开身在前面引路。
等了片刻之后，江耀文疑惑地问道：“有话要说？”
殷静之点了点头，目光游移不定。
过了一会儿，她猛吸了一口气，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那个，我说这话，可可妹妹千万别往心里去……”
“啊？我？”芮可可一头雾水地看着殷静之，又转过头狐疑地看了眼江耀文，“我有什么不能往心里去的？”
转瞬之间，她轻皱娥眉，试探着问道：“不会是我不该来吧？”
没等殷静之做出回答，她便拍了一下江耀文的胳膊，嘟嘴埋怨道：“都怪你！我都说了，你先问问能不能带我来。”
“你静之姐话都还没说完呢，你急什么”，江耀文看了眼殷静之，等着她做出解释。
殷静之见了他俩这副反应，无奈地皱着眉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爸他，他之前一直以为我是对你有意思，所以才会对跟你的工作室合作那么上心……”
“……”
“……”
看着俩人一时之间双双陷入沉默，殷静之的脸色别提有多尴尬了。
“咳咳！”殷静之清了清嗓子，斟酌着措辞，“这人上了年纪吧，就容易一根筋，我越解释，他越是不听。然后，然后就……”
殷静之抬起头看了眼江耀文和芮可可，抱歉地说：“我就想着，干脆让他跟你见个面，直接打消他这不切实际的想法。”
“原来是这样”，芮可可神色复杂，耸着肩膀轻轻吸了口气，“看来我确实不应该来。”
“胡说八道”，江耀文笑着在她背上轻轻一推，“走吧，你来了更好。要是你不来，这事儿还真没那么容易说得清。”
“对，对。”
殷静之接连应和了两声，便走到前面引路。刚打开包间的门，她便站在门框里，怂怂地朝里面说道：“爸，他来了。”
话音刚落，江耀文便迈步走了进来。
抬眼一瞧，便看见殷静之的父亲殷良用正坐在上首位置冲他微笑。
殷良用看起来约摸有五十来岁，额上镌刻着清晰可见的皱纹，两鬓之间若隐若现夹杂着几缕银丝，眉毛和也没有少年人那般的光泽。
但他整个人都显得很精神，浑身都散发着一股儒雅的气质，完全不似在厨房这种烟火气重的地方混过日子的人。
“殷叔叔好。”
江耀文礼貌地打了个招呼。
殷良用微微颔首，微笑着回了一句好。
趁着他俩客套的功夫，殷静之蹑手蹑脚地走到自己父亲身旁坐下，暗暗咂了咂嘴。
江耀文却不急着入座，向着门外唤道：
“进来啊？”
殷良用奇怪地看了眼门口，转过头对自己女儿轻声问道：“还有其他人？”
殷静之抿着嘴微微点了一下头。
殷良用见状也不追问。
刚抬头看向门口，他脸色便顿时一暗，转瞬间又恢复了那副和蔼的模样。
芮可可正巧对着他的视线走了进来！
“这位是？”殷良用微笑着问道，然后便静静等待几名年轻人给自己一个说法。
江耀文扶着芮可可的肩膀，将她推到桌前，笑道：“给您介绍一下，这一位是我的女朋友，名叫芮可可，是z大的学生，跟我一样目前正读大四。”
“你也是大四？”
殷良用疑惑地问了一句，便转过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
这小妮子，可没跟自己说过，一直合作的居然是个大四的学生！
回过头来，他轻轻点了下头，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都坐吧，不用这么客气。”
江耀文赶紧招呼着芮可可一起坐下。
“不好意思，应该我们早到的，反倒是让殷叔叔一个前辈久等了。”
殷良用一边用力拧开酒塞，一边回答：“我今天就在这店里，你不用自责。”
说完便斟满一杯酒，放到江耀文面前。
芮可可顿时担忧地转过头看了一眼江耀文，在桌底下将手掌轻轻地放到他的大腿上。
江耀文捏了捏她的手背，便端起酒杯直接站起身来。
“在前辈面前，我就不假客套了。这杯酒我敬您，谢谢您给了我一个机会证明自己的能力。”
说完，便仰头一饮而尽。
“好！”
殷良用立即冲他叫了声好，等他坐下之后，又微笑着说：“小伙子喝酒可别这么猛，会吃亏的。更何况这还是上好的纯酿？五十三度，酒劲儿上来后有你好受的！来，先吃点菜。”
饭桌前，几人各怀心思，偶尔才夹一筷子，气氛一时显得有些尴尬。
殷静之扫视了一眼，硬着头皮开口道：“今天邀请你们来，一是为了让我爸认识下。二是为了庆功，耀文做的这案子是真不错，好多业内的朋友跟我聊起时都赞不绝口呢。”
说着，她便冲江耀文竖了一个大拇指。
江耀文笑道：“静之姐谬赞了，只能说还好幸不辱命。”
殷良用在一旁听着他俩你来我往地互相恭维，缓缓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拿纸巾擦了擦嘴，便直接站起身来。
“你们接着吃，我还有事得先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