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嬴政的话,谷盈风“呵”的一声笑了起来。“你这话说的倒是不错,他们可不就像是畜生一样吗?”
“除了会互相撕咬、吞噬……”嬴政发现谷盈风说这话时额上的黑发都被汗浸湿了,看来炼制九阴幡对于他来讲也不是件轻松的事。
“说实话,本尊对你很好奇。明明是个再平凡不过的凡人魂魄,可是身上那股子气势却是连一般修士都不敢近身……”谷盈风轻呼了口气,笑问他:“你究竟是谁?”
嬴政微微抬头鄙夷地看着下方的谷盈风不屑地说:“尔一介恶贼也敢问朕的名号?”
谷盈风无奈笑道:“不说就不说,管你是谁,反正待会儿也要成为本尊这九阴幡的养料。”
嬴政:“……”
谷盈风仍然在一旁自说自话:“听说你是这个村子的真龙神君。那当这些你守护了十多年的村民对你发起攻击时你会怎么做?”
对于谷盈风的这个问题,嬴政先是不解地“哈?”了声,随后像是嘲笑白痴一样问他:“难不成你以为紧靠这样便能威胁到朕不成?”
“在铁骑上建立的帝国最不需要的便是恻隐之心!”
……
红纱摇曳的萯阳宫中散发着一股子荒淫无度令人恶心的气味,艳绝天下的绝色美人衣衫不整地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面前高大的黑袍青年。
“政儿,……政儿,你这是要了娘亲的命啊!”素衣的美人跪在地上梨花带雨的模样本应是最惹人怜爱的模样。不过黑袍青年对此却是嗤之以鼻,眼如出鞘的冷锋一样不屑地说出令人绝望的话。
“那你就去死吧!”
“朕没有你这个秽乱宫闱、不知廉耻的母亲!”
美人、不!赵姬像是没有反应过来一样一脸呆滞地仰望着黑衣青年,男子清俊的脸上是阴郁和隐忍的暴怒气息,他左侧的脸颊处有一块红色的痕迹,更是为之添加了一分诡异的美感。
“哈哈哈!”赵姬先是呆呆地看着嬴政,而后不知为何爆出一阵刺耳的狂笑声。
绝望、痛苦、不甘。
“嬴政啊嬴政!你不愧是踏着尸山血海登上王位的人啊!我还妄图以母子之情以求你放过你的弟弟……”
嬴政嗤笑着问赵姬:“母子之情?母亲,我问你,你对我有过母子之情吗?”
赵姬哑然,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只得念念道:“你会遭报应的!你会遭报应的……”
“你会遭报应的!”
耳边的这句话犹如炸雷一样将嬴政惊醒,再仔细定睛一看,自己哪里是在什么萯阳宫中!说这话的也不是自己那个失德的母亲,而是个面目清瘦的谷盈风。
谷盈风似笑非笑地看着脸色沉郁的嬴政恍然大悟道:“原来那就是你的魔障啊!”
“闭嘴!”
“你无法抹去的魔障……”
“闭嘴!”
“你亲手杀死了你的弟弟!”
这次嬴政没有叫谷盈风闭嘴,而是沉默良久后看着谷盈风讥诮道:“弟弟?不,他们不是,他们只是杂种而已!”
谷盈风显然被嬴政的话弄得措手不及,一时反应不过来。他有些贪婪地盯着嬴政:“……这是多么浓厚的血气与怨气啊!这样浓厚的因果注定不成人身,还不如为我所用!”
确实,嬴政身上的血气与怨气不禁吸引了谷盈风,还将候在村外等着纳兰明堂的庄明生他们给惊动了。
“好大的怨气!”庄明生喃喃道:“难不成谷盈风这老鬼要将九阴幡炼成了?”
随即庄明生扭头对身后的归一派弟子大声询问:“有谁愿与我一同去迎战谷盈风这魔头的!”
底下的弟子都在窃窃私语吗,却无一人敢站出来。毕竟他们此去要面对的可是一夜屠杀柳州西三城的谷盈风!
说起谷盈风,修真界对他的传言可谓是五花八门的,有人说他本是一普通人,被魔修夺舍了;也有人说他受人诱惑,误入魔道;甚至还有人说他本是仙门大宗子弟,却弑师叛道……
总之什么五花八门的说法都有。但都说明了一件事,谷盈风,是个天资卓越、无恶不作的邪魔外道!
“连大师兄都没有将他杀死,我们去不是去送死吗?”
其实底下弟子担心的这些不无道理,只不过现在却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庄明生说:“如果任谷盈风炼成了九阴幡,到时整个柳州都完了!”
“我辈修仙者怎能如此贪生怕死呢?”
不知是庄明生的那句话感动了他们,还是他们被庄明生那股子赤子之心所打动,还当真有几个人站出来。
“庄师兄,我们随你去!”
……
谷盈风指挥着这个村的鬼魂朝嬴政袭去,对此嬴政只是冷冷地看着眼前汹涌如浪潮的鬼魂。
手下留情?那是妇人之仁!
别说他对这个村子本就没有半分印象,就算有印象又如何?更不要说他们现在根本就不能称之为“人”!
就如那白无常所说的,下三界怎样?上三界又如何?
其实都是一样的。
“滚!”朕是为寻求真相而来的,不是来陪你们打打闹闹的!
活着不能如意,死后为什么还要让他记得一切?
“你会遭报应的!”
像是在嬴政的心头刺了一刀一样,嬴政不由得闷哼一声。扭头一看,原来是一个妇人正咬在了白无常送给嬴政的饯别礼物上——一枚泛着幽蓝光泽的戒指。
“决定要去了!那么这个你就拿着吧!有什么都可以装在里面,也可以滋养你的魂魄……”
报应吗?嬴政心想:自己是最不信这些的。如果有报应,破了便是……
在那妇人咬住时,无人发现,就连嬴政自己也没有发现一阵幽蓝的光一闪。
与此同时,酆都城中一个穿着紫黑长袍的男子与另一个一身白衣玄纹的男子并排站着看着不远处那阵一闪而过的幽蓝。白衣男子问:“是谁去了?”
黑紫长袍的男子回他:“王翦。”
白衣男子“呵”了声道:“还真不愧是随侍啊!这么关心啊!一出事就赶了过去。”
黑紫长袍的男子笑道:“您不也是很关心吗?”
白衣男子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不屑地冷哼一声:“本君只是不想要惹麻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