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办法保小命

    林语棠怒气冲冲得大步流星往前走,愠声道:“小竹,刚才有人在我身后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小竹紧着追在她身后说:“小姐,我一直盯着,但是我真的没注意到那个人啊!”

    小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一直站在走廊的拐角处张望,生怕有漏网之鱼,可就那么一会的功夫,小姐就和别人打了起来,又是丢瓶子又是扔暗器的,吓得她不行,生怕小姐受伤,想过去帮忙又不知道该怎么帮。

    林语棠后来也想到了,坏她好事的人武功应该不低,能悄无声息地来到她身后并且没有被小竹发现,看样子应该是早就躲在一旁了,那他到底是坏人还是好人呢?不过贾臻辛冲她扔暗器的时候,要不是那个人出手相助,她很有可能今天就挂彩了,想不到那个贾臻辛看起来白净斯文,一副书生模样,却也是个练家子,寻常人家先不说会功夫,单是扔暗器这种卑劣手段就一定不是什么好人,何况他身上还带着那块黑色的腰牌,莫不是一个组织的?

    林语棠越想越后怕,她那点三脚猫的功夫对付一般的小毛贼倒是没什么问题,可如果真的碰上像刚才那样能悄无声息地来到你身后还能准确无误挡住暗器的人,她还真不是对手。

    林语棠也没心思在街上溜达了,今天发生的事够她回去好好思考一会了,也怪她自己一时不冷静鲁莽行事。

    小竹见她面色沉重,低声问她:“小姐,你还生我的气么?”

    “没有,不怪你,刚才是我大意了,小竹,我们现在不是很安,要尽快回府!”林语棠拉着小竹往回走。

    一路上小竹也很识相的没有问什么,两人急匆匆来到院墙下,四处张望了见没有人,林语棠这回学乖了,先飞到院墙外一棵不远的大树上,查看了下院里的情况,见没有人,飞身下树,抓起小竹的胳膊就飞进了院里。

    进屋后,两人赶紧换装梳洗,以防被别人发现。收拾妥当后,林语棠又拿出了那枚腰牌,仔细观察了一下,这块黑色腰牌,是追杀林小姐的那伙人身上掉下的,可是贾臻辛也带了一块,这么说来,贾臻辛和黑衣人很有可能是一伙的。可是听小竹说的,他和林小姐是在灯会上相识,英雄救美的开始,其实是早有预谋吧!林小姐到底招惹了什么人?但仔细一想,平日里的大家闺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养尊处优在府里又怎会招惹什么仇人,难不成是因为她爹是景象国赫赫有名的将军,所以有人想通过绑了林小姐来要挟林将军不成?

    林语棠真是苦不堪言,原本以为穿越来这里,顶替了将军府的林小姐,也算是个美差,可是这接二连三的事情发生后串联起来一想,她简直就像个待宰的羔羊,她在明敌在暗,亏她之前还大言不惭地想替林小姐报仇,现在自己的小命儿可能随时都朝不保夕了。林语棠看着手里的腰牌,仿佛拿了一块烫手山芋一般,一哆嗦扔到了床上。

    林语棠焦躁的往后一躺,倒在床上,低声怒吼了一句:“烦死了!”

    这一声吓到了一旁的小竹,自打进了屋,她就见小姐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自从小姐回了府,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以前的小姐知书识礼,温文尔雅,现在的小姐开朗活泼,心直口快,有时候还说一些她听不懂的话,而且还会功夫了,偷偷带着她去粉黛楼和男人打起架来,不过刚才打架的时候,小姐真的好帅,虽然和以前的行径相比判若两人,也不知道小姐在外面的时候到底经历了些什么,但是小姐对她还是很好的,不,是比以前更好了,像姐姐一般待她。她有一肚子话想要问,但是她知道现在问的话,小姐肯定也没心思说。

    这边小竹一心放在林语棠身上,为她担心为她愁,可是她不知道林语棠心里已经翻江倒海了,小竹看着躺在床上的林语棠,突然见她悄无声息的笑了起来,怎么看怎么诡异。刚刚还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现在怎么画风突变,好像着了魔似的。

    “小……小姐……你怎么了,你别吓唬小竹啊!”小竹跑到林语棠面前,轻轻推了推她。

    “啊?我没事啊!小竹,我饿了。想吃饭,你快去厨房看看饭菜什么时候做好。”林语棠催促道。

    小竹点点头赶忙去厨房张罗饭菜了。

    林语棠心想,既然现在穿越不回去,那就只能面对现实了,她现在是将军府的大小姐,放着一个做将军的爹在那,有这么好的资源,一定要用上。忽而计上心来,心头宽慰了些,这才有了笑容,但是面部表情转变有些突然,没想到吓的小竹还以为她中了邪。

    林语棠后悔当初没有多让师傅教她别的功夫,现在功到用时方恨少,但是好在有个武艺高强的爹啊,兵书武器一定少不了,求人不如求己,趁现在一定要把握好机会多学一学。

    第二天,林语棠多扑了些妆粉在脸上,显得一副病怏怏脸色苍白的样子,她等着林武徽上完早朝回来,在小竹的搀扶下去了林武徽的书房。每次林武徽下朝回来都会在书房看兵书。

    林语棠来到书房门前,站在门外气若游丝地问道:“爹爹,你可在里面?”

    “进来吧。”屋里传来林武徽铿锵有力的声音。

    “怎么了棠儿?”林武徽见她脸色苍白,很是关心。

    “爹爹,女儿自从回来后,一直心神不宁,这几日,女儿一直做同一个梦,觉得很是怪异。”

    林武徽放下手中的兵书,细细听她讲来,虽然他有两个女儿,但是林武徽心里对林语棠尤其疼爱。

    “女儿这几日总是梦到一位白胡子老人,自称是紫阳真人,他说女儿命中有三劫,前些日子女儿被人追杀本就是其中一劫,女儿侥幸逃过,然而还有两劫未果,说如果想要避开第二次劫难,必须要找一武功高强之人,跟随其习武,若出游在外,必须以男儿身份示人。”林语棠说完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看着林武徽。

    她见林武徽一直未说话,继续说道:“爹爹,女儿一开始只以为是做了个噩梦,可是接连几天,每晚都会梦到,女儿不得不信,女儿真的害怕,怕万一……再也见不到爹爹了。”说着说着就哽咽起来。

    林武徽急忙安慰:“棠儿莫哭,爹爹为你找个武艺高强的师傅教你便是!”

    “爹爹,梦里那位真人说,这件事,不可与外人说道……”

    林语棠说着,四处张望了一下。

    林武徽心领神会:“好,爹来教你!”

    “谢谢爹爹!”林语棠赶忙行礼拜谢:“那女儿就放心了。”

    “哎?棠儿,梦里那紫阳真人不是说有两劫,那另一劫的破解之道可有说法?”

    林语棠思忖片刻,摇摇头:“这倒没有提起,他只说了刚才交代我的那些,说如若第二劫可安然度过,后面自会有贵人相助。”

    其实哪有什么三劫,她只不过多说了一难,想着以后好和林武徽讨个方便。早知道再多说几个了,但是现在紧要关头是能找到杀害林小姐的人,不然的话,这一关都度不过,自己没准也会翘辫子了。

    “爹爹,棠儿一直想问,那日追杀我的到底是什么人?”

    “哦,那些人都是山上的流寇,平日里靠绑来富贵人家的家眷以此威胁要银两,岳锋已将他们部捉拿收监,棠儿莫再害怕。”

    林语棠本想从林武徽这里问些线索,她心知此事肯定没那么简单,但林武徽不知详情,她也只能作罢,拜别林武徽后,出了门在小竹的搀扶下,装模作样的回了屋。

    回去的路上,林语棠心想这真是开局一张嘴,内容靠编,本以为林武徽不好糊弄,想不到却这么容易就相信了。可她却不知,林武徽为何如此相信她。自林夫人去世后,林小姐三岁那年,府外有一老道路过,正巧看到坐在厅外哭闹不止的林小姐,便求见林将军,告知他说在林小姐十五岁那年会有一次劫难,如若挺过去那就没事了,如若扛不过,也只能听天由命,后来林府小姐出逃,林武徽突然想起十几年前老道的话,生怕女儿是遭此劫难,好在见她安然无恙回府,但却不知她早已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可现在林语棠又说梦里有高人指点,还有劫难未消,林武徽怎能不担心害怕。

    靖阳殿内,一位身形高大,面容硬朗俊逸,剑眉星眸的男子覆手背后立于窗前,不多时有只信鸽从窗外飞来,男子一把抓住,取下信鸽爪子上的字条看了一眼。

    身后走来一人复命道:“殿下,属下已按照您的吩咐办妥。”

    男子把手中字条交与那人说道:“那天跟踪的人是否追查到下落。”

    “属下疏忽,被他逃了,不过他丢下一块腰牌,能断定和他们是一伙的,属下还打听到,他曾和将军府的林小姐有过往来。”

    男子低声沉吟:“将军府……林语棠。”继而说道:“暗中调查。”

    “是,属下明白。”

    原来这名男子就是景象国的太子黎君睿,也是和林语棠在粉黛楼交过手的人。

    坊间传闻,近来有一股暗势力名为幻影阁,它在民间散播谣言,诋毁皇室,意图谋反,黎君睿奉命调查,发现这股势力是前朝余孽党羽的组织。那日追查到疑似幻影阁的乱党在粉黛楼,本想暗中捉拿,却发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可惜还是让那人逃了。

    黎君睿不禁想起那天躲在门外偷听的男子到底是什么人,和追查的乱党又是什么关系,还有将军府的林小姐为何又与追查的人有往来,早之前父皇有意想将林小姐赐婚与他,他听说林小姐早已心有所属,故不愿强迫他人,可现在看来,那林小姐和乱党有联系,如若当初应下这门亲事,这会不会有什么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