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丛林刺杀

    出了善川郡往西五十里,就是绵延的丛林。
    站在丛林的边缘,岑夏难得一次没有摇着扇子,而是望着眼前的山林,面色沉重:“姑娘,你确定我们没有找错地方吗?”
    云舒侧脸看他一眼,“你怕了?”
    岑夏:“姑娘真会说笑?我岑夏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何时怕过?我只是觉得,我们应该把精力放在最需要的地方。”
    岑夏说的,不无道理。
    眼前的山林,即使是边缘地带,都笼罩在一片迷雾之中。
    云舒抬眼望望天,她们出来的有些早,太阳都还未升起。
    回望来路,地面还有薄薄的晨雾。
    “不急于一时,等太阳升起,雾散一些我们再进去!”
    二人就近了个地方,将马屁安顿好。
    “姑娘!”
    “有什么想问的,就说问吧!”看岑夏的样子,就知道憋了一路,也难为他了。
    岑夏斟酌再三,还是问出了口,“姑娘的医术,是从何人?”
    云舒唇边含着一根草,“一位游医!”
    口齿模糊,不过岑夏海是听清楚了。
    游医?
    你猜我信不信?
    岑夏以怀疑的眼神看着云舒。
    良久,云舒才在一次开口,“他说他是游医,我跟他学习的那段时间,他也确实不常在鄢陵,后来,才在鄢陵落脚。”
    岑夏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位游医的医术,一定非常精湛。”
    云舒指尖捏着一棵草,甩啊甩,“精湛是精湛,只可惜,他本人一直不太正经!”
    “姑娘,我有一件事,一直想问你!”
    云舒瞥了他一眼,“你想确定你之前在鄢陵被人追杀的时候,是谁救了你?你猜!”
    能够知道的这件事人,除了岑夏自己,还有就是那位救他的姑娘了,之前他还有所怀疑,没想到现在云舒导师大方的承认了。
    岑夏立即起身,抱着双拳超云舒行了一个大礼,“多些姑娘救命之恩!以后,姑娘若是有什么需要,直接吩咐即可!”
    云舒挑着眉,好笑的看着他,“可是,我出身低微,吩咐的了你么?更何况,但初救你,那也是因为我知道你是南谨的人。”
    岑夏嘴角一僵,这话意有所指。
    你不是看不起我吗?
    就算我救过你,也改变不了我出生低微的事实。
    你的话,又有几分真实呢?
    之前他虽然觉的此女子聪慧,后来发现她长的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可是,这个世上,长的好看又聪明的女子,实在太多,看看京城那些大家闺秀,哪个不是又美又聪明。
    可,他的主子,偏偏看上这个身份地位的女子,还只是因为一个消息,就连年也不过,就从江南直奔京城。
    入京后,他也从墨春那里听说过一些关于云舒的事,他一直都不知道主子究竟看上她哪点。但是岑夏,别看是一个吊儿郎当,总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其实他的心思很细腻。
    对云舒的不满,或者不以为意,他自认表现的很好。
    原来对方早就看穿了他的心思。
    “姑娘!”岑夏这次终于有了满满的诚意和歉意,“岑夏眼界狭隘,还请姑娘见谅!”
    云舒嘴角一抿,笑着道:“行了!逗你的,我不是那么小肚鸡肠的人!”
    岑夏眸心微闪,看来他还需要做些实事。
    云舒扔掉手里的草,吐掉嘴里的草,站起来,拍拍手,“时辰差不多了,我们走了!”
    此时,太阳已经升空,丛林里的浓雾渐渐散去,能模糊的看见里面的大致情况。
    云舒从身上摸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药,递给岑夏,“不知道林中会有什么样的毒,把这个吃下去,既可以避免毒虫毒舌近身,即使被毒草伤到,也没有大碍!”
    “多谢!”
    云舒又取出一张纸,“这就是馥郁草,静言身上的毒,日积月累,要五年以上的株苗才会有用!所以,我们需要找到五年生以上的株苗。”
    “如何判定是五年生?”
    “馥郁草很特别,它的根部会随着年岁的增长,跟不的汁液颜色会发生变化,你只要在跟不的位置用小刀划一道口,如果根部流出的汁液呈白色,那么至少是五年以上的,颜色越白,年岁越长!”
    “明白!”
    在进入丛林之前,云舒回望一眼来路,嘴角微微勾起。
    此处丛林,或许是因为这浓雾的原因,很少有人来过,林中草木丛生,几乎找不到路。
    越往里走,树木参天遮日,偶尔一阵风过,林海涛涛。
    岑夏不识药草,他一心专注于馥郁草。只是,这一路走来,不要说五年生的馥郁草,就连馥郁草的影子都没看到。
    云舒倒是不怎么在意,这里因为甚少有人来,甚是有很多奇花异草。
    这不,云舒手中的袋子,已经装得满满的,都是在别处根本就见不到的珍贵草药。
    午时,二人找了一一处平地暂时歇息。
    “姑娘,我们往里走很多了,依旧没有找到馥郁草!”
    云舒抬眼望天,此时太阳正高高悬挂在天空,阳光穿过枝叶,在地上落下斑驳的光点,丛林中的雾已经散去一大半,“无碍,再往里走走!”
    岑夏没有反驳,“好,那姑娘现在这里休息,我去打些野味!”
    “去吧!”
    岑夏走后没多久,身后的丛林中就传来一些细小的声音。
    云舒将手中装药材的袋子小心的系好,挂在旁边的一棵树枝上,“出来吧,在这荆棘丛生的地方,跟了这么久,也真是辛苦你们了,你们不累吗?”
    一阵风过,林中又恢复了平静!
    云舒笑着摇头,“果然是见不得人!”
    话落,她的身后就出现了一行人。
    来人都是一袭白衣,仙若出尘,每人的腰间都戴着一根蓝色腰带,腰带的中间有一个繁复的花纹。
    云舒盯着那些人看了半晌,慢悠悠的抚摸着自己胸前的长发,“哟,怎么都是些俊美的年轻哥哥?”
    可不是吗,来者全都是十七八岁的年轻男子,各个都是眉清目秀。最中间那个长得最好看,剑眉英挺,目如寒星,一张鲜红的薄唇微微抿着。云舒见过那么多好看的男子,眼前这一个跟他们都不一样,带着一种出尘的仙气,其间又混杂着杀戮的戾气。
    二者合二为一,即矛盾,又出奇的和谐。
    “话说,是来找我的?”
    这不是废话吗?
    这些人从她们出云上居开始,就一路跟着了。
    “我们来要你的命!”中间长得最好看的男子沉声道。
    云舒不以为然,“呀,我昨天才刚到善川郡,我好像没有得罪你们吧!”
    “我们也跟姑娘无冤无仇,只是,我们都是拿钱办事,或许是姑娘太过张扬,在辈出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谁呀?他们出多少钱?”
    “无可奉告。”
    云舒微微嘟着嘴想了想,“要不这样,地方出多少钱,我出十倍,你去杀他好不好?”
    “我们鬼门做生意,向来讲究诚信!”
    鬼门?
    什么玩意儿?
    她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不过看来,应该是一个杀手组织之类的存在。
    “好,既如此,我也不勉强,我有最后一个问题,”云舒笑颜如画,嗓音也带着点点嗲,“公子,你能不能在我死之前,告诉我,你的名字呀,公子这般颜色,我还是第一次见呢!”
    “魑魅魍魉的魅!”
    云有些兴趣昂然,这名字也就听着吓人。
    “行吧!那,你们是一个一个的上,还是一起上?”
    魅眯眯眼,一挥手,所有白衣男子均持剑朝云舒而来。
    云舒笑着,看来对方是了解她的,一出手,就都是高手。
    等岑夏提着两只打来的野味再次回到他与云舒分别的地方,只看见满地的尸首,周围的树木花草,都被破坏殆尽,不远处,两道身影正打的难解难分。
    岑夏摇摇头,这云舒姑娘真看不出来,年纪不大,一个娇滴滴的美人,谁能想到她竟然身怀绝世武功,还有不凡的医术。
    果然,叶南谨才是主子!
    岑夏也不去管云舒能否打得过对方,径直找个地方开始生火,开始烤野味。
    等野味散发出香味,云舒也缓缓朝他走来,“好香!正好我也饿了!”
    先前跟云舒对战的那位男子,到耷拉着脑袋,满身血污,被云舒挂在一棵树上。
    “姑娘,原本可很快就要了他的命,姑娘又何必如猫逗老鼠一般兜逗着玩?”
    云舒随意地坐在他身边,“你看出来了?”
    岑夏轻咳一声,“姑娘,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他的武功也很好的好不好?否则,又怎么能成为叶南谨的左右手。
    云舒理理自己凌乱的头发,“我只是想知道他们的武功来路。”
    “如何?”
    云舒摇头,“看不出来。”
    其实,云舒见过的武功并不多,毕竟她离开鄢陵的时间少,对外面世界的了解,好多都是从梁亦宣那里的那些地理杂记里知道的。
    “不过,你走南闯北或许见识过,要不,我演示给你看看?”
    “好!”
    “等我吃饱肚子再说吧!”
    岑在一边翻动着手里的烤野味,一边打量那些尸体,“怎么都是年轻公子?”
    云舒把玩着手中的小东西,正面是一个“魅”字,后面则是一个死人头图案,“昨日,我们在云上居于遇到过一批跟他们穿着一模一样的年轻人,有男有女。”
    “姑娘的意思是,这些人出现在云上句,就是冲着姑娘来的?”
    云舒点头,“这话对也不对!”
    “何解?”
    “他们应该是冲着静言来的,只不过,静言的毒是我在治,更何况,上一次我们在泉州的闹的动静实在有些大!”
    上一次在泉州,背后的人派了那么多杀手,而且那些杀手的功夫也很高,只是都有来无回。背后的人,肯定调查过原因,这一次,他们肯定会找上更厉害的杀手,并提前准备。
    “对了,他们说,她们是鬼门的人,鬼门,你知道吗?”
    鬼门?
    岑夏想了很久,摇头,对江湖上的门派,他虽然没有正面接触过,但是,还是听过不少,可从来没有听过一个叫鬼门的。
    云舒将手中的那一块令牌递给岑夏,“不过鬼门这名字取得,我怎么感觉跟修罗殿有异曲同工之妙呢!”
    岑夏手一顿,脑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可是想要再去抓住,又感觉什么也没有抓住,“姑娘说的是!”
    用过午膳后,云舒将先前挂在树枝上的袋子取下来,从里面取出一棵草,递给岑夏,“走吧,今晚或许要再着林子里过夜了!”
    云舒这样做肯定有她的用意。
    岑夏接过药草,什么也没有问,直接装进自己兜里,指着那被挂在树上的人,“姑娘,那位怎么办?”
    “就那样挂着呗!”
    那人胸口微微起伏,还没死,只是昏过去了。
    “不杀吗?”
    “我是好人,从不乱杀无辜!”
    无辜?
    对方是杀手好不好?
    杀手拿钱办事,被杀的人,谁又不是无辜的。
    云舒将袋子帮在自己身上,“再说,都杀完了,谁去报信?”
    不去报信,如何抓到幕后之人。
    岑夏暗笑,跟在姑娘身边才半日,怎么感觉自己都变傻了似的!
    二人再次进入丛林。
    可是他们运气不好,找到几株馥郁草,可都是两三年生的。
    太阳渐渐西斜,丛林中开始有薄雾升起。
    太阳还未落入地平线,浓雾已经笼罩整个丛林。
    云舒望望天,“不能再往前走了,找个地方歇息一晚吧!”
    “雾气浓厚,恐怕夜里会下雾雨!而且,这丛林的夜晚,杀机四伏!”
    白日里,她们都没有怎么没遇到猛兽,对于这样茂密的丛林来说,不正常。
    二人找了好久,直到月上枝头,才找到一棵大树。
    这大树不高,枝繁叶茂,像一把巨大的伞,树干很粗,估计要五个人合围才能抱住。
    在树根接近地面的位置,有几处凹槽,正好可以避雨。
    云舒左右看来看,赞道:“这倒是一个好地方!”
    岑夏上前摸了摸,树干光滑,有人活动的痕迹,“这里应该经常有人来!”
    抬头一望,果然,在繁密的树干上,有一处漆黑。
    “姑娘,我上去看看!”
    “小心点!”
    岑夏脚尖一点,就飞身上树,好久才落地,“姑娘,上面有一个小木屋,看情形,应该有好些日子没人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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