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泉安庵

    悲伤是什么的味道?好像上一次是被师傅罚了一天没吃饭。阿甘还偷偷的将省下一个黄馍馍,在夜晚时候偷偷溜进佛堂的拿给她。傻笑着对她说,吃吧,师傅不会怪的。可是现在好像罚也罚不了,连跟她说话的机会都不给她了。他们就安静的躺在佛堂,哪怕血在地下流满,也惊扰不了她们。不是说活不过二十岁的是她,可是为什么阿甘也没能活过二十岁。泪湿润了满脸,却一点察觉也没有。

    “没事,没事,浣空姑娘,你还有我的。”

    恍惚间,她被暖暖的胸膛包围,难过的泪水也湿润了他的衣裳。也许躲在他怀里,不去看躺在那的师傅和阿甘,她还能当这是一场梦,哭醒了就好。

    林中,树下泥土一点一点覆盖师傅和阿甘的尸体,只到消失。

    “浣空,万事都是有他的轮回。”她想起师傅曾经对她说活不过二十的预言:“一天活着,也是活着,两天活着也是活着,只不过是人的贪念而已。”

    师傅她不贪图自己能活多久,可是你们为何要留她一个人?

    这一天光很刺眼,她哭的跪在枯叶堆,眼泪流干,一道光照出枯叶堆隐藏的一根玉簪,折射的光刺到她的眼睛。她伸手去触碰,是她那日梦里施主的玉簪。拿着手里的玉簪,她楞了好久,发现没有眼泪了,她将玉簪别在头发上,擦干脸上的水泪。

    “傅施主,你能带我走吗?泉安庵没了师傅,没了阿甘,那就不是我想要呆的地方,我想要离开。”她拽着傅怔的衣袖,双目是毅然决然的坚持,好像是她这辈子唯一的决定。

    泉安山,她生活的十八年的地方,走过十八年的山路,可是她还是要离开。或许,她不是属于这个,就像师傅说的,她是个孤女,只不过是遗弃的,可能从来也没有属于过这。过了安逸的十八年,离活不过二十岁也就不多,她可以离开这个安逸又不安逸的泉安山了。她不要一个人,一个人死守泉安山,死守泉安庵。

    她将胸前带了十八年的木坠取下来,走到师傅的坟前,挖了个小坑,她要她的小木坠陪伴师傅。

    “浣空姑娘,你决定好了?”

    “恩,傅施主,我决定好了。我还没出家,师傅说我还要情未了,所以我还是得离开的。”她走到傅怔身边问他:“傅施主,我想跟你们一路去都城或是凛城,卖身为奴也行,只是泉安留不住我了。”

    浣空没想到,傅怔会在她说完这段话时问她:“浣空姑娘,你可愿意嫁于我为妻?”

    楞住的她,只听见他缓缓道:“姑娘,我傅某不愿接触那些官家千金,只想一生一世一双人,自从姑娘救我,傅某便是为姑娘的善良感动,一直没能说出口,然是因为顾忌姑娘一心想要回泉安庵,怕成为姑娘的负担。咳咳,还有傅某身体,也一直抱恙。咳咳。”

    “我可以嫁你吗?”

    是否都是悲伤的人,然后一根红线将相隔很远的人拉到了一起。是牵强,还是时间的推攮。

    山下的马车里,浣空和傅怔坐在一块,气氛是暗沉的,没有交集的暗,光被挡在了车窗外。直到刀剑相互摩擦的声音,以为痛苦的声音穿过来,一把剑突然冒出砍了拦住光线的一半车帘,直直的向浣空那砍去。

    “小心。”

    傅怔挡在了剑的前面,使他的衣袖划了一道口子,血流淌出来,将他青色衣袍都染深了。

    “少主没事吧。”那歹人被他的黑暗卫拦住了。

    不得以,两人下车,浣空扶着左臂受伤的他,满脸的不安,这伤会如何?车外,好几个黑衣人,家奴都被杀了好几个。好在他的几个黑暗卫功夫深,将歹人一一制服。

    山下就是一个小镇,大夫就一个,住在一个草房内。浣空认识这个大夫,她认识草药,还是这个大夫教的,平常的药理也是这个大夫教的。浣空带路,引着他们来了草房。

    “武大夫,他的伤口怎么样?不重吧?”浣空站在一旁很是着急。

    “轻微刀伤,养个时日就好了。”武大夫看了看伤,不严重。武大夫将伤口包扎完好,一脸沉重的道:“浣空,你怎么消失了两个月?你师傅可是找你找的好辛苦。你这是跑哪去了?”

    “武大夫,我我,我是被歹人给劫持当奴隶贩卖了,好在遇见了这个傅施主。”浣空悲伤道:“师傅,师傅她死了,连阿甘也是,他们都死在了庵里。”

    “好恨的心,这群歹人是如何下的手,为何,为何连山里的尼姑也伤害。他们,终究是什么也不肯放过啊。”武大夫满脸伤感的叹气,似乎曾经预告到会如此。:“咳,浣空,你打算如何,今后你一个人,怎么办,要不来我这当个药童。”

    沉默的傅怔道:“武大夫,咳咳,我已经答应娶浣空为妻了。”

    “这位少年,你是哪人?”武大夫眼里多了丝打量。

    “在下凛城人,不过近日打算回都城当文官。”

    “武大夫,我想好了,我愿意跟傅怔施主,嫁给他,我也是愿意的。我救过他,而他也救过我一命,也许是师傅曾经对我说过的情,我对傅怔施主也有一份情谊。”

    武大夫看着二人,叹气道:“老夫也不过一山野大夫,是定不来别人的抉择。浣空,只望你能远离那些纷纷扰扰。”

    夜很深,一行人在小镇留宿一晚,在第二日才启程。天在第二日,是灰蒙蒙的,还下起了小雨。浣空掀开车帘,看着这个泉安镇,她时常下山来免费给百姓们治病,她走了,武大夫能在每回的义诊里忙的过来吗?车帘放下,她能看见傅怔施主,只是没想到不过二月,她既然就要嫁给傅怔。师傅曾经的预言,会是真的吗?她是不是只有两年的时间?如果傅怔知道她的预言,又会如何看?

    “傅怔施主,我”要开口,却难以诉说:“施主,我师傅曾经给我预言,我活不过二十,施主,你可还愿意娶我?”

    ------题外话------

    狗血走一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