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滚出村子!”
“恶魔!”
“求求你!给我们一条活路吧!”
冰天雪地中,人们鲜明的分成两方。村民们正惊恐的看着她。
“我……”
“啪”一个雪球砸在她脸上,让她停下了脚步。
“滚…滚开!别过来!”
手持农具的村民们向后退,与她保持着距离。
“滚出我们村子!”
臭鸡蛋,烂菜叶,小石子纷纷砸向她,而她只是呆愣愣的站在原地,任由它们打在身上。
污雪在白衣上留下痕迹,菜叶挂在身上,她狼狈的挡着向面孔而来的石头……
最后,她在惊恐的眼神中离开了。
这是一场胜利,他们很高兴。
当然,迎合着她的暴风雪,也很高兴。
一个村庄而已,
没有人会在意,
不是吗?
………………
她走在雪原上,寒风和冰雪像有意识般环绕着她,仿佛最忠诚的骑士守护着女王。
“女王”抓起一把雪,用雪水擦拭着衣服。
将脸埋入一捧雪中,好像这样就没有人知道她在哭泣。
雪,
更大了。
………………
她无目地的漫游,尽量躲避着人群,他们身上的贪婪、恐惧让她很不舒服。
她坐在那,细雪渐渐盖住她……
“孩子,你为什么一个人坐在这?”她回头是一个中年巫师,此时正微笑着看着她。
他身上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的对她的厌恶,所以她给予了回应。
“你一直在走?是在寻找什么吗?”
她点头又摇头,分别对他的两个问题作出回答。
“是嘛?哦,真是可怜……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摇了摇头,表示不介意。
“孩子,你愿意暂且到我那里安身吗?我的家就在不远处。”
她疑惑的看着他,迟疑的点了下头。
“哦,感谢神…咳咳,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摇头)
“没有吗?介意我给你取一个吗?”
(点头)
“好吧,让我想一想……”
巫师不停地来回踱步,嘴中念念有词。
“珊娜?哦不,那一定会有很多重名;伊尔?那听起来像个男孩儿……等等,你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女…”
“这样的话……”巫师打量着她,看到她红色的眼睛。
“如鲜血一般…传说中的统治极之边际的女神——曈,也是像你这样的眼晴……”
“取一个谐音,叫你瞳怎么样?”
她点点头表示赞同。
“还要有姓氏…随我姓?不,我不能玷污这个名字……”
“冰蓝色的头发?很罕见的发色。哦,对了!帮助女神统治南极的神,她的姐妹——简。”
“你喜欢竹子吗?”
(摇头,表示她没有见过。而巫师认为她不喜欢)
“哦,现在姓名都齐了。”
“所以……我叫…”她缓缓开口,好像亘古不化的冰山,又似初冬的绵雪,因为长时间不开口而带着略微的生硬和沙哑,一瞬间,险些让不举已久的巫师心动。
“间·瞳”
“孩子,应该是瞳·间,不过你按东华的叫法也不错。”
“走吧,趁着雪没有下大。”
“嗯”
………………
之后,她和巫师回了家,在那里第一次感受到了温暖。
她第一次知道,世上有调料这种东西。
第一次知道,原来衣服可以有那么多样式。
第一次知道,水,可以不是冰凉的。
巫师教她识字,教她读书。
在一次“偶然”的机会,发现了她有法术方面的天赋,巫师很高兴,开心的像个孩子。
她也很开心,可是她就是怎么都笑不出来,好像她只能保持微淡的感情,表情永远固定在那。
她告诉了巫师,巫师让她不必担心,她也没有放在心上。
………………
一次,巫师带回来很多朋友,他们就在院子里喝酒,她在自己的房间看着书。
突然,一个人闯了进来,闯进了她的房间。那人身上散发着酒气,喝的醉醺醺的。
他直勾勾的看着瞳,双眼微眯。他口中蹦出些话语,瞳没有学过,不过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在他身上感觉到了……欲望!
她歪着头看着醉汉,缓缓的说“你…想和我…交配”
醉汉愣了一下,显然是能听懂的,嘿嘿地扑向她。
她一闪,醉汉扑倒在地上,她躲开了。
“不过…”依旧是毫无波澜的声音“我拒绝。”
“你的血脉太劣质了,基因没有丝毫可以发掘的地方…”
“弱小的能量波动是扣分项。”
“浑浊的灵魂预告了低分。”
“还有,你太丑了,这是最大的扣分项。”
醉汉站了起来,恼怒的看着她。
“你在干什么!滚出去!”巫师赶到,严厉的训斥着醉汉。
醉汉缩了一下头,惧怕的退了出去。
原本应该很有安全感的。瞳是这样想的。
可是……她看着巫师的背影,感觉到,他变了。
………………
瞳缓缓睁开眼,四肢被固定在上面,脚下是一个七芒星样的法阵。
“这是什么?”
“置换,我的孩子。”巫师依然带着和蔼的笑容,在红光的照映下却显得狰狞。
“为什么?”瞳依然是那样平静。
“孩子,你不知道你的身体是多么伟大的杰作。”在瞳眼中,冲天际的贪婪自巫师身上升起。“神明!最顶尖的神明!一切都是我的!”
“呦。”巫师抬头看了看天空“红月升起了!带着红月的辉光,我将获得统治整片大陆的资质!”
“哈哈哈哈!”
………………
启动了。
各色的血液流进脚下法阵的沟壑之中,最后环绕着瞳脚下的圆环。
巫师启动了屏障,站在了另一处。
她只感觉到剧烈的头痛,仿佛灵魂被拉扯出来……
视线渐渐模糊,恍惚间,她仿佛来到了另一片天地……
有着六只眼睛长着鱿鱼触须的绿色怪物钻出海面,黄色的巨大章鱼的与他缠斗在一起。
巨大蚯蚓一样的蠕虫在地下穿来穿去,口中是如漩涡般的利齿。
在往上,似亿万光球集合的光辉处于虚空之中,但莫名的感觉他有生命。
扭动着触手,扑扇着蝙蝠般的翅膀,隐藏在黑色斗篷下的是扭曲的面孔。
像这样的怪物还有很多很多……
出现在最后的,是一个长着火红双眼、瘦骨嶙峋的巨大人形,它正跪在??????面前。
印象中依稀有着它的名字??????????
明明感觉自己是知道的,用力去想却总是一片混乱。
那究竟是什么?
………………
眼前逐渐变得光明,法阵停止了。
瞳缓缓睁开双眼,密密麻麻的锁链纵横交错,封锁了整个空间。
其中一条正贯穿了巫师的胸口,看起来已经死亡很长时间了,鲜红的眼珠突出暴起,死死盯着她。
她就那样静静的站在原地,许久许久。
锁链缓缓收回,没有染上一滴鲜血。
良久,良久。
“唉……”
这一声叹息,随着风雪飘的在天地间。
风暴,又开始了。
…………
这一天注定不一样。
在她离开巫师小屋后不久,一道银光出现在她面前。
一个信封从中飘出,缓缓落到她的手上。
“想要理解生命的意义吗?
想要知晓世间的隐秘吗?
想要实现自己的意义吗?
来圣都学院吧!
在这里,你的理想可以最大限度的实现。”
瞳小声的念出上面的字,随后一阵火光,变成了通知书。
右上角有一个指向针一样的图案,随着她的移动而不断变化者。
“圣都…学院…”
瞳环顾四周。
“已经…没有地方去了…”
“那…就选你了。”
“我…来了…”
少女的身影消失在暴风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