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傅川行的话,犹在耳。 国破危亡时,儿女情长就显得尤为不重要。 他说:“段莹,等到国定,我们就寻一处桃花开的地方,相守一生,白头偕老。” 他说:“段莹,我怕,怕着一去,就是永诀。” 他说:“段颖,我们胜了,日本已经无条件投降了。” 他说:“段莹,等我。” 然而,段莹,再也没有等到傅川行的下一句话。 这句看起来极为匆忙、急切的二字,却是成为了傅川行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她从未觉得,台湾海峡如此宽,如此长。 她用尽一生,却仍未到了对岸。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最终就是一语成谶。 久长的是情,而朝朝暮暮的是等。 段莹等了很久,等到发已苍,面已衰。 等到最后行将就木,怀里只是一张泛黄的老照片,上面苍劲有力的三个字,傅川行。而这字,一刻,便是入了骨,终生不可忘,亦是忘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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