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当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再次见到太子,李悠悠开口就是这样一句话,嘲讽的嘴角半勾着,双眼直直看着他。
太子对她的反应亳不意外,甚至倒有些放下心来,暗暗感到好笑到底是个小姑娘,遇上这种事就沉不住气了。他什么都没说,不只是微微挑眉,等着李悠悠的下文。
李悠悠笑了笑,又补充道“想来太子殿下并不是诚心想要与我合作。”她作出一副很是不悦的表情,充分表现出了—个清誉受损的女儿家应有的态度。太子继续装作不解,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开口问道“此话怎讲?”李悠悠却没有继读与他虚以委蛇的耐心,冷冷地哼了一声“既然太子殿下一无所知,那么民女便告辞了。”起身使作势要走。
太子的心中有几分恼火,自己是不是太过温和了才给了她这样冒犯自己的底气。但面上却是不显,只淡淡一笑,慢声阻拦“李姑娘何必如此大的火气,有么话不若坐下来好好说,也许本宫也能帮相助一二呢?”
李悠悠本已走到门口,此时又停下了脚步,转身盯着太子,丝毫不觉自己的行为已经十分失礼了。过了一会儿,她略微缓和了语气,但语调仍是冷冷的“民女所言,太子殿下心知肚明。若殿下当真不知,也许太子好娘娘可为殿下解惑。”
话已说到这个地步,再装傻,就没什么可谈的了。太子知道这已是她底线,便稍稍正了正神色,语气颇为诚恳地向李悠悠道歉“若李姑娘是指流言之事,此事是本宫有失了分寸,但只因本宫心中对姑娘甚为看重,才出此下策。”
李悠悠不太满意,这个太子,就算所谓的坦诚也是加此虚伪,“对姑娘甚为看重”?呵,这话也就骗骗三岁稚子,不若说是“对姑娘家中钱财甚为看重”。
李悠悠深吸了一口气,缓步走回到了椅子前,再次坐下。她皱着眉,看向太子“不知太子对民女到底所求为何?还请殿下直言相告。”虽然双方对此都心知肚明,但先点破的人到底失了先机。
太子觉得李悠悠有点不识相,他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这李悠悠不仅没有感激,甚至还如此步步紧逼。于是他的语气中带出几分不满来“难道今日不是李姑娘邀本宫在此一见吗?怎得李姑娘倒问起本宫所求为何来?难不成李姑娘今日是专程来向兴师问罪质问本宫的?”说到后来他已有些声色俱厉,倒真有几分未来帝王的威严。
这样大的一项帽子扣下来,李悠悠知道自己可不能接。毕竟对方是太子,未来的一国之君,可不是她一个小小商户女所能质问的。
她轻笑一声,打破了方才那瞬凝滞的空气。“太子殿下多虑了。民女今日来只是想为殿下分忧。若殿下对民女有所求,民友自当双手奉上。除此之外,民女倒还另有一计,只是不知殿下是否想听了。”
太子也拿起茶杯轻抿了一口,收了方才的怒气,又变回了那个谦和有礼的温润太子“李姑娘不妨说来听听。”
“若民女说民女有方法能缓和国库空虚的问题,不知殿下是否相信呢?”李悠悠笑意吟吟地缓缓开口。
这话在李悠悠说来十分随意,可太子听了却心里一惊,旋即作出怒色来“放肆!如今国库充盈,国泰民安,你从哪里听来这等胡话!”虽说国库空虚在四品以上的官员几乎人人都知道,但大部分官吏都毫不了解,而这更不是平头百姓都能知晓的事情。
“殿下莫急,这不过是民女揣测罢了。青渊近几年虽说没有什么大天灾,却仍是旱涝不断,不仅连年歉收,朝廷每年都还要再拨款赈济灾民。每年都进少出多,而且这其中相差想来不小。民女虽不知具体数目,但到底是商人,国库收支这本账,心里自然是大致有数的。(e…)虽说国库并不完依赖每年的收成,还有些其他收入,可主要来源少了,其他不过是勉强维持平衡罢了。李氏商行可不仅仅只有一家粮行,李家的产业各地皆有,各类皆有,民女从中推出国库必不丰裕,也不是什么难事。”
李悠悠仍是不急不缓的语气,心中却是冷笑太子妃就是户部尚书的女儿,太子近些年想来也没少拿赈灾银两,四年前泷水决堤,又牵出了那场贪污案,定然让国库大伤元气,账面上本就剩不下多少银子,更何况还有不小的亏空呢。
听了李悠悠的解释,太子神色又恢复了正常,暗自觉得自己未免有些草木皆兵了,竟当李悠悠是无所不能的了,真是太高看她了。不过也不得不承认,若她真的有办法能稍微缓解一下国库的紧张,那确实会为自己减轻很多压力,也能让自己在父皇面前挣得个贤能的形象。太子一边思忖着,一边示意李悠悠继续往下讲。
“虽然国库不充裕,但青都城中可有不少富豪商家。朝中官员家中想来有不少空置的字画玩物,宫中的娘娘们手中应当也有不少不常用的首饰摆件。民女以为,青都城中的商人会对那些难得之物大有兴趣,若是能够用钱买到,一掷千金都不在话下。而对朝中官员来说,用那些闲置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