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章 由殊途(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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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与你一同被江氏之人从你母亲手中夺走,最大的区别是江老夫人因为记恨你的生母自尽,辱没了你生父的死后清誉,本想将你们都丢弃出府,却不知为何留下了他……”

        盛晟怕江晚伤怀,便不再说下去。

        “……我竟还有个弟弟?”江晚压抑着心绪纷乱,问道。

        “怎么?你不知你还有个弟弟。”盛晟也不明白江猛夫妇为何没告诉她,她还有个弟弟。

        “是与我同母同父的弟弟?”江晚问了一句。

        “江淮来是与你一母同胞的弟弟。在江家,你还有异母的两个哥哥,江淮春与江淮燕……”盛晟声音淡淡地介绍着。

        江晚忽然道“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盛晟问。

        “我知道早逝的大哥,知道江淮燕,却不知道江淮来。”江晚道,“没人和我提起过他。”

        ……或者他留在江家,过得也是卑微渺小。

        江晚问盛晟“你打探过江淮来的事情?”

        盛晟点头“他也是小姐的孩子,我怎么会放心他待在江家。可这些年,并未听说他有什么过人之处,学识甚为平平。按理说,他是文绝与乐绝之子,不该是这样平庸之姿。”

        江晚却道“在江氏,他纵然真是天资过人,也不会是一件好事。”

        盛晟由衷道“活在那么大的世家中,并不是桩容易的事情。你被抛弃在外,却受养父母的疼爱教养,算起来并不比江淮来过得差。”

        这厢江晚盛晟说着江淮来,那厢江府长房中金氏也在嘱咐江淮来,江晚回府后一些事宜。

        江淮来面带郁忧,看上去是对金氏言听计从,实则心底空落落的。

        待回到房中,丫鬟们为他更衣洗漱过后,独留下蒹葭为他篦发。

        “公子为何从夫人处儿回来,就魂不守舍的。”蒹葭带着体贴温顺的语气问江淮来。

        江淮来神思迷离,抿了抿嘴,道“我不想她回来。”

        蒹葭是江淮来房里第一得力的丫鬟,自幼伺候他,自知他说的是谁。“公子是说自幼离府的小姐?”

        “她为何要回来?”

        为何当年不死在外面了,这话太过阴损,江淮来只敢在心底说。

        “小姐是江氏的小姐,必然是回江氏的。”蒹葭温柔道。

        没错,她是江氏的小姐,她在一日,便是是如此身份。可是,过了这么些年,好不容易才渐少有人提起他的生母,说他是娼、妓之子诸如此类的话,可江晚一回来,这一切不就打回原形了吗?别人怎么改得了观!他永远是令父亲声誉蒙羞的娼、妓所生!

        “蒹葭!”江淮来忽然激动起来,紧紧抓住为他篦发的女子的手腕,“你帮帮我,让那个女人消失,我不要她回来。”

        蒹葭一惊,忙捂住了江淮来口不择言的嘴,漂亮的眸子四处看了一遍,才放低声音道“公子!你是魔障了嘛,此话出口会酿成大祸的!”

        “蒹葭。”江淮来抱住她,将脸埋入她的肩处,道“我不想她回来,她回来,阖府的人永远会记得我是令家族蒙羞之人。”

        蒹葭怜惜道“公子,再没人会这样说了。这位小姐入府之后,阖府的眼睛自会盯着她……”

        “对对对……”江淮来跌声回应道,“他们都看着她,盯着她,没错都会寻出错来,老夫人不会放过她的……”

        蒹葭忙打断道“公子,你只需记住,您是长房的公子,江家如何都会有你的位置。”

        江淮来仿佛找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我是江家的儿子,如何都会有我的一席之地。可她呢,迟早是一副嫁妆嫁出去的……”

        蒹葭又柔声宽慰道“那公子就不必忧虑了。”

        “我……我……”江淮来一时语塞,忧从中解,心底又是一片空落落的,最后颓然道“蒹葭,你不懂,我在害怕什么。”

        “公子不怕,蒹葭会一直陪在公子身边。”

        美人眼中坚定而忠诚,江淮来望着面前这个人,如何不动容,张开双手拥她入怀中,道“蒹葭,阖府就只有你对我最是赤诚。”

        “……所以,蒹葭不会离开公子的。”蒹葭同样紧拥着面前的脆弱而英俊的江三公子。

        “姐姐,公子的奶娘来了。”廊下帘外站着一个身段窈窕的女孩,脆生生地唤道。

        提起这个人,江淮来阴了阴脸色,松开蒹葭,垂眸道“我不想见她,只能劳烦你去打发她走了。”

        蒹葭得了令,整了整衣衫,理了理发饰,才缓缓走了出去。

        方才廊下的女孩见了,忙替她挑起帘子。

        江淮来不喜自己的奶娘,于是蒹葭用这个和其他丫鬟作为代号。

        两人目光略有其意地对视一下,一起走出了院子,女孩才道“蒹葭姐姐,是水湄借口病了闹了起来,唆使着同屋的水涘要见公子。”

        蒹葭看了一眼女孩,心底冷笑,面上去看不出来什么,叹息道“人心真是贪,就是不知知足。水湄不过是伺候过公子喝过茶写过字,便以为是跑到了公子心尖去儿。罢了,公子心善,对院子的丫鬟素来怜爱,你去和外院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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