屉包子,三支羊排,无虞茶饱饭足,摸着肚子道“这下你我两不相欠,我这便走了。”
说完就起身要去开门。
哪知两手刚一打开房门,又“扑”地被一阵风关上,身后的人说道“刚刚问你的话,没还答完。”
无虞回过头正要不耐烦地发作,瞧见这人手上拎着一只圆鼓鼓的酒壶晃来晃去。酒香四溢,芬芳满室。
脚踩在案牍上,与涂山汐酒过三旬,无虞痛陈了一大番自己爹爹独断专行的劣迹。
如何将自己困在山上八百多年,又如何莫名其妙将自己丢在几千里外的沙滩上。自己睡醒就丢了师弟等等诸如此类颠三倒四地说了一番,间中还不忘与涂山汐推杯换盏,俨然一副好兄弟派头。
涂山汐悠悠道“你爹都将你丢出来了,你又为何还要回去?”
无虞听了,甚是疑惑,半睁着眼道“那是我的家,我的爹爹。我不回去,又该去往何处?”
涂山汐笑道“既然你归还了本族宝物,我便当是还礼,送你回去如何?”
无虞不敢相信“真的?”
“自然。”涂山汐扇着扇子道。
却见无虞已经喜得在座上站起来鼓掌,接着一个趔趄又要往前摔,已经是醉的不轻。
忙扶住她往床榻边去。这小妖像是真的长久疲累,一挨枕头便睡着了。
夜风习习,更深露重,涂山二公子站在窗前,面朝着那皎皎明月,脸上已然换了一番神色,竟是一派从未见过的超然深沉。
良久,半明半暗间嘴角似乎勾起了一道诡谲笑意,瞬间又淡下去了,他长长叹出一口气道“长姐,看来此番是不可避免了。”
院中寂静,下人们都已歇息,二三个守房的丫鬟早已经靠在廊柱边上睡得沉了。惟有清清浅浅的夜风来回。
间或有鸟在院落中树木草丛里来去飞越。等到灯影全数熄灭,树梢上有状似枭鸟者扑扇着翅膀向着长空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