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离别的仅仅是人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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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苏飞奔而去,大喊大叫地跑去了。

        可我还站在那里,呆呆地看着那两张凄惨的脸。

        陆五和我的母亲,他们坐在滩涂上,他们手牵着手,回头望着我和她。

        我迈步了,可我的脑子里什么都没有。我听到了白苏的哭泣和尖叫,我也看到了那座破碎的肉山,他也在诧异地看着我。

        我来到了陆五和母亲的中间,我不由自主地开口问了一句“你们怎么了?”

        陆五回了一句“不要怕,没什么的。”

        而我的母亲摸着白苏的头,哄着她,轻轻地捏住了白苏在她伤口上悬着的小手。

        我不知道我该做什么?不知道我该说什么?我也没有哭出来,此刻我没有流下一滴眼泪。

        因为当时的我,根本脑子里什么都没有。

        肉山古怪地看着我,他问了一句“你们是怎么走进来的?”

        是啊,两个小孩怎么能走进一个圣者布置的结界里呢。

        很久以后,我才知道,因为我是黎贪的传人,因为我有一片星海,星海里屹立着一座须弥山,在须弥山顶有一颗破贼在闪闪发光。

        我终于确定这不是梦了,我的心开始剧痛起来,我的魂开始悲伤起来。我的眼里都是泪,我在哭,而且我哭的声音很大。

        我搂住了他们的脖子,把头埋在了他们的中间。

        我和白苏都哭到了喘不过气,因为在我们面前的是两个凄惨不堪的人。

        两个凄惨不堪的亲人。

        后来,我觉得要是梦,就好了。

        我当时只说了一句话“你们不要吓我,我以后再也不为难陆五了。”

        我记得陆五很开心,他的眼睛亮了一亮,然后又暗淡了下去。

        肉山一步步地走了过来,他很认真地说道“你们怎么可能跑进来,你们是如何进来的?”

        他的双手凌空一抓,便似有无形的手扼住了我和白苏的脖子。

        我们被这双看不见的手,举到了半空中,连口气都呼吸不了了。

        我和白苏,憋紫了脸。我们呆呆地看着这个人,恨恨地看着这个人。如果我们的眼神是一把刀,那他应该已经变成了三千丝。

        我们脚下的人动了。那支被折断的玄铁枪,那座满是细纹的巫山,他们手牵手,带着满身的光辉,飞向了那座破碎的不动山。

        他们飞得是那样的艰难,飞得是那样的无助。他们飞得很慢,他们身上的光芒却越来越璀璨。

        一声平地雷,炸得这个世界都抖了两抖。

        一道爱意光,竟然这山水都闭上了眼。

        一瞬而过,一片白色来了又去了。

        看不见的手消失了,我和白苏也掉到了软软的滩涂上。

        我看了过去,在江中的一块碣石上,站着一个胖子;而在另一块碣石上,则躺着陆五和我的母亲。

        他们两个相拥在一起,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

        陆五的胸口是一个大洞,而她的身上全都裂开了。

        他们就这样拥抱着,笑着,不动,也不说话。

        肉山浑身插满了铁刺和碎岩。

        他就像是一只满是豪猪,一只悲惨的豪猪。

        他摇了摇头,对着两个不再动弹的人说道“你们安心地去吧。不要再有什么牵挂,我会很快送他们来陪你的。”

        他好像听到了一句话“你能不能放过他们?”

        他说了两个字“不能!”

        这一句话,来自他的心里。来自不动山上的一支枪意,它叫爱意。

        他不再看碣石上的人了,他觉得心烦意乱。他踏在狂浪上。狂浪就是他此刻的心情。

        他向着我和白苏走了过来,他举起了手,他想一掌就要把我们排成了碎屑。

        我想也没想,就站在了白苏的身前。

        我感觉到了那只手掌带来的磅礴气息。可不知道是为什么,从我的身体里,钻出来了一片薄薄的星海,在里面有一块小石头,小石头上有一粒光点。

        这海,这石,这光点,毫不畏惧地就向着那股气息而去。

        我突然发现,这海、石、光点就是我自己。

        是的,我在飞,我在冲,我如利箭而出。

        为什么会这样?我不知道。

        时光走得很慢,我听到有人在大喊道“黎贪、灵、破贼!”

        是对面那个肉山在喊,他好像很惊骇,脸上的五官都送开了。

        我突然觉得,这个人好像是极肥的陆五。

        我不管了,我什么都不怕,我什么都不想,我只知道向前、向前、向前。

        可我停下了,因为有一只收抓住了我的后颈。

        我看了过去,就看到肉山就在我眼前。他被一只手掐住了脖子,他的脚悬在了半空中,就像是待宰的大肥鸭。

        可那只手是枯瘦的,就像是一根遒劲的老树根。

        我抬头看了看,这是有着一个瘦高身架的老人。他光着头,一手拎着我,一手掐着他。

        我看到了他松针一样的白色虬髯,我有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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