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物是人非

    秋风凉,黄叶落。

    南疆

    “阮阮?今日须代表陛下会见西鲁使者,听说是为了求好而来!陛下意味不明,也没说拒绝,也没说同意,依你看我该怎么办?”长劲抱着灵珊与她玩耍着,眉头轻皱面色如霜的与软姑娘搭着话。

    阮姑娘放下手中的刺绣回话道:“爷,无须烦恼!依阮阮来看,西鲁主动示好定有原因,两国联盟定是为了互相扶持共同发展,当下来看!应是当下时局变化,怕自己成为第二个北尚!爷,您只需要告诉西鲁使者愿意两国交好,一来可以保证眼下的时局稳定,三国鼎立,互相影响。二来与西鲁交好,两国联盟也可帮助爷在复国的道路上更加容易。”

    “可是陛下态度不明,我该如何像陛下解释?”

    阮阮笑了笑说:“放心吧!作为南疆国主他肯定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而且这次是西鲁这样的百年大国主动示好,他一定不会错失这样的机会!”

    “南疆刚与东琼联姻,也算是跟东琼交好了,其实可以完置身事外啊!”

    “爷,你想想!三国时代,二国之争不论哪一方被吞并了,最后置身事外的第三国也一定会被吞并的!”

    “嗯……”玄青服男子思考半天,终于抬起头笑着说道:“得阮阮,实乃得天下矣!”

    阮姑娘摇了摇头道:“爷身体还未完恢复,还是勿要太过操劳了!”

    “是!阮阮说什么都是。”东琼

    “王,要以最快的速度到达西鲁,须走水路,但是走水路的话会经过南疆!我军多为北方人加上路程遥远、天气不定,水路的话,怕是危险重重!”一将军指着地图说道。

    “孤不想让南疆王知道孤欲攻打西鲁,换路!”

    “不过南疆的话便只能走陆路了,但是走陆路的时辰会更长一些,还会经过一片大漠。”

    “那成功渡过大漠的胜算有几分?”

    “大漠昼夜温差太大,加上水源稀少,且路途遥远,物质资源和人力资源等都会消耗的非常快,加上大漠夜晚又有豺狼野兽出没,所以成功渡过大漠的胜算只有四成!”

    东琼王此时低着头仔细的掂量起来,四下霎时安静,大殿上百余人竟无一人敢大声呼吸!

    “自然是走陆路!”安静的空气里突然传来一阵突兀但是又很好听的嗓音,虞婕踩着步子,提着裙角大步大步的走进殿。

    “放肆!还不给孤退下。”初琪见清来人后不悦的说道。

    “王,听臣妾把话说完再赶臣妾走可好?”

    虞婕大声的说道。

    “朝堂之事岂容你一女子在这里说三道四!还不速速退下!”

    “臣妾自有法子让王走陆路过大漠有八成的胜算!”

    东琼王一脸不悦且隐忍着说道:“八成?虞姬莫言信口雌黄!这大漠随便一只豺狼野兽便可让你死无尸!”

    “王莫要小看虞姬,虞姬虽只是姬妾,在没嫁过来之前可是一直打理着长生楼!”

    “长生楼!你竟是长生楼人?”初琪眯着眼睛说道。

    “非也,臣妾并不是长生楼人,只是刚好与长生楼楼主有过几面之缘,也恰好学了一些用毒下蛊的法子,所以区区豺狼,臣妾是不会放在眼里的!”

    “口说无贫,你让孤如何信你?”

    “王若不信,王此时可以原地走半步…”

    “为何?”

    “请王先答应臣妾,无论臣妾接下来做了什么都会原谅臣妾,不治臣妾的罪!”

    “允!”初琪不耐烦的说道。

    “请王向前走半步,王就明白了!”

    初琪犹豫着向前走了半步,瞬间脚下一软便瘫坐在了地上,吓得旁边的大臣忙上前出手相扶,谁知他们一挪步便都如东琼王一样瘫软在地!一时大殿上只剩虞婕一个人骄傲的站着,她径直走到初琪面前蹲下从手袖里掏出一包粉色的粉末递到初琪面前说:“闻一下!”

    初琪眯着眼睛说道:“这是何物?孤又为何双腿使不上力气?”

    虞婕道:“臣妾刚刚进来的时候,已经给各位下了软骨散,若是不闻这解药,王便会在这里瘫坐一整天。”

    初琪发怒道:“放肆!”

    虞婕睁着大眼睛委屈的说道:“王说了,会原谅臣妾的!”

    初琪一时语塞,默默地吸了一口解药,瞬间便觉双腿有力了,尴尬地站了起来,理了理衣服道:“你说的过大漠的法子便是这个吗?”

    虞婕一听高兴的站起来说:“臣妾可以在十步之内放倒野兽,让王不费一兵一卒!”

    初琪道:“如此,这次出行孤便带着你!只是你要答应孤,没有孤的允许再也不可私自使用你的那些歪门邪道!”

    虞婕开心的回道:“多谢王!王万福金安。”

    南疆

    “常大人,西鲁来的使者已经等候在永和殿了,大人什么时候进宫?”宫里来的太监一脸恭敬的说着。

    “这么快就到了?等我换身衣服就去。”长劲放下睡梦中的灵珊一脸宠溺的说道:“灵珊你在大点,爹爹就抱不动了!”

    一旁的阮姑娘催促着说道:“爷不要着急,想好了再说,不要累着身子了!”

    “放心吧!我的身子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你早点休息,今日我会回府,不在九爷这里,一身酒气别熏着灵珊!熏着你!”

    阮姑娘微笑着说道:“若是喝酒了就派个小厮过来说一声,阮阮好煮好醒酒汤送过去。”

    “好!阮阮早点休息。”

    一旁的小太监忍不住插嘴道:“大人和夫人好生恩爱,夫人放心好了,今日西鲁来的使者是位和尚,据说是西鲁的护国大法师,今晚只有茶点和素斋不会有酒的!”

    阮阮一时红了脸低着头朝灵珊望去,长劲也不解释,默默地关好房门随那太监入宫去了……

    永和殿

    长劲大步大步的走近殿内,朝那背对着自己闭着眼睛盘腿在旁打坐的和尚说道:“在下乃南疆大臣常劲,可是西鲁使者焉?”

    那僧人听闻熟悉的嗓音身形一顿,立即睁开眼睛转过身来看着来人喊了声:“殿下!”

    长劲看清来人也是一震,二人一时竟不知所云,互相望着,半晌长劲才开口道:“常兄!你……”

    常惠低下头,不知说什么好!

    长劲望着常惠大红的袈裟,暗自叹息着说道:“一别多年,再见常兄恍如昨日,在睁眼却已是物是人非事事休。”

    常惠道:“世间万物如白马过隙,最终也都不过只是弹指一挥间,只是万物瞬变……”

    长劲道:“你落地为佛了,那灵儿在哪儿?”

    常惠道:“不知,公主离去已有一月有余!”

    长劲道:“你出家为僧,岂不是辜负了灵儿的一腔柔情?”

    常惠道:“贫僧一直谨遵殿下临别之言,无奈辜负了公主柔情。”

    长劲道:“痴人!当日我此言是因灵儿乃东琼王后,但我知灵儿心系与你,怕日后危及到你两性命!才出此言。可灵儿婚后不久便逃匿离去,为的怕是要寻找自己的幸福,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常惠呆愣在原地慢慢闭上眼睛道:“只是如今为时已晚。”

    长劲道:“灵儿去哪里了?”

    常惠道:“不知!”

    说完二人沉默了半晌,各自想着心事,常惠闭上眼睛开始念起了心经……

    夜色来临,长劲打破沉寂道:“今日作为西鲁使者,来南疆是为何事?”

    常惠道:“东琼不日便会西上攻打西鲁,贫僧是以西鲁陛下的名义前来借兵求好的!”

    长劲道:“知道了,我会说服陛下的!”

    常惠复而又闭上眼睛边数念珠边念心经……

    长劲道:“为何出家?”

    常惠道:“当初在东琼境内被公主抛弃,无处可去,恰好那处有一寺庙,因此立地成佛。”

    长劲道:“即是立地成佛,也就是心中无佛,可愿还俗?”

    常惠道:“贫僧既然成佛,心中自然有佛!”

    长劲道:“你心中有佛,那灵儿怎么办?”

    常惠道:“……”

    长劲道:“灵儿从来不懂爱是什么?却独对你情根深种,你可忍心辜负她?”

    常惠道:“贫僧与公主早就错过了!”

    长劲生气的扯过常惠手里的念珠,一把扔在地上,佛珠四散开来,到处滚去。

    常惠闭上眼睛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

    长劲打掉他的手道:“灵儿我早就托付给你了,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我要你在一个月内找到灵儿并且和她成婚!你让灵儿难过,我定不会饶了你!”

    说完就大步大步的走了出去,只留常惠一人在殿里枯坐到黎明……

    没有人知道长灵在哪里,除了魅九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