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一妖一人

    有一种妖孽很撩人,也有人宛如妖孽,激起了一颗难安现状的心跳。白迟看那小活物,在他身下安安分分的躺着。不想以往抓的妖,不凭个你死我活,是没个休停的。他的脸靠近她细皮嫩肉的脸蛋,看她那一双眼睛紧紧闭着,是怕的看都不敢看他,然后是鼻子小巧玲珑,再是一张瑟瑟的发抖红唇。他手覆上小活物的脸颊,挺瘦的,没有肉感,一个躁动的心怂恿他吻上小活物的唇。

    润润的,有比那小溪的水还甜上几分。

    空气,人的养分。浣空的心滋滋地跳,如水里煎熬的鱼,被翻上岸边,被吻的她感觉窒息感,胸口难受的很。白迟绕过她的嘴唇,情不自禁沿着脖子,吻上消瘦的锁骨,再深深的咬了一口。血液如花般,再细嫩如纸薄的肌肤上绽开。

    浣空疼的皱眉轻叫一声,害怕感远远越过心跳的频率,眼睛还不愿睁开。她放置一旁的小手,窜的紧紧。身上的尼姑服被那火焰烤半干,肌肤有些贴着水依旧难受的很。足下的灰色布鞋早已不见,只剩被染上泥土的长袜,已经变成黄不黄,白不白的颜色。待身上压的重感没了,浣空胆怯地睁开眼睛,上方空空如也,高的感触不到顶,她没有被吃吗?

    她坐起来,双手抱腿萎缩成一团。

    一旁少年,手擦去嘴角血迹,看着胆怯的小活物,露出邪恶一笑。

    安静好比喧闹来的沉稳,浣空的肚子经不起长时间的懈怠,发出危机的警告声。她胆怯,却没骨气。那锅里的汤,在升温上,散发浓浓的香气。她睁眼,看着火堆旁边的少年手拿着食物大口的啃,不由抿抿嘴唇。又被少年忽然的对视,吓到低头。香味的诱惑,在空气中越来越强烈,如袭击的风雨,措手不及。柴火的星星之火燃烧越来越激烈,如人的妥协永远始料不及。

    “施主,施主...能否...分一羹给我?”浣空小心翼翼地靠上前,小手轻轻的拽了下白迟。

    白迟直接就用手从碗里拿了一个有浣空手那么大的鸡腿,放到她手里。

    “呀。”浣空一惊,手一抖动,掌里的鸡腿直接给滑落地下。她是不食肉的。

    白迟皱眉看她,小活物竟然敢扔他的食物。

    “我…我不食肉的,从小到大都不食出家…出家……”她还没出家,只是尼姑庙里长大的孩子,怎么说嘞,她真的不食肉。眼观四周,只有锅上那食物惆怅的说:“能赏碗汤就行。”

    浣空的眼睛闪着光看白迟,是一本正经的希望被理解。

    白迟一大口咬下手上鸡腿一块肉,将剩的骨头往旁边一扔。又端起碗,将汤一饮而尽,碗放到浣空手里。

    “恩。”他从鼻音发出允许的声音,就起身往那床上躺去。

    看着手里的碗,浣空双眼含笑道:“谢谢施主。”

    不食肉,喝碗鸡汤,不为过,不为过。菩萨心肠善,定能理解,善哉善哉。

    浣空心里碎碎叨叨,拿着碗,凑近石锅,拿起锅里一个大木勺,舀起碗满满的鸡汤,没想到锅里还有蘑菇,素的素的,她能吃。看着被舀进碗的蘑菇,她眼角的笑又深了。

    一股热气在碗上弥漫,随气流而香浓。

    捧着碗的浣空,嘴吹了吹热气,小口抿一口。小脸轻皱,汤没有一点一味道。是没有盐味吗?肚子还在咕咕叫,饥饿感很无奈。浣空还是享受的喝完那碗鸡汤。

    此时,应该是夜半时分把。不晓得师傅有没有在担心她,阿甘有没有提满厨房的水,今夜出现了月亮没,还有她是不是只是在做梦,梦醒了,就一切都是空,其实她只是在树下打盹。

    她抱着自己的大腿,头靠着腿上,慢慢地想着,在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浣空,今日的水有没有挑好?为师让你诵的平安经,有没有认真诵读?庭院有没有好好清扫?”尼姑庙前站着手持佛珠,面容和蔼和亲的师傅,正笑唤浣空。

    “师傅,师傅。”浣空追着上前,可就是上不去。

    “呀呀呀。”突然,疼感从脸上传过来。

    躺在自己腿上睡着的浣空,正感觉自己的脸被掐着,一点点的肉疼。疼得她睁开眼睛,是那一脸俊容的少年正对视自己。浣空忧愁的眨眼看他,他正不亦说乎的掐着自己本就没几两肉的脸。

    “醒了。”少年乐趣自在的笑看她。

    为什么她觉得是一个伪装成仙人面孔的妖孽,正如同师傅般慈祥感看她。是不是临死前,菩萨给的曙光,照耀了她的梦。她怎么也想不通,为何到了这个地方,碰上这个妖孽。她记得,在林子里打转之前,她就趴树下小睡了会,就那么一会。

    浣空摇晃下脑袋,手抬起来揉揉了眼睛,清醒知道自己还在这个山洞。那山洞的石头已经挪开,光耀眼的照了进来,她面前的还是那个少年。她整晚这个抱腿睡姿,让她小小的身子,僵硬酸痛不少。

    不得已她才扭扭脖子,伸了个腰子,就被少年拉起绳子,拽着她这个人出了洞。

    这外面蓝白层次分明的天空,迎着清新的阳光,那一片高大威武的绿林,和地下绿草如茵,在展示生命正在蓬勃的生长。阳光的气息夹杂清新的朝气,能拂去脸上的苦燥。

    美景下一妖拽着绳子,后面跟着一人。没有复杂的故事扰乱心,这景看上去也是蛮有相濡以沫的和谐。

    “施主,你这究竟为何?菩萨说行者为善,世间处处充满大爱。放下一粒尘埃,了却苦涩;放下一处苦涩,懂得世间少有;放下执念,清澈心灵;放下束缚,追求自由。人生在于修行,修行则在于领悟。岁月难饶,光阴不逮,幸福并不复杂。施主,你还是放了我把?”浣空跟在少年后面双手合十走,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样对这白迟讲起大道理。

    昨天的一碗汤,让浣空便是胆大了些,话也多起来。